男人刷的一声翻了脸:「他把丁香当什幺了?要是他把丁香当成你,我明天就送一只马尔济斯到高家!送十只!他这种废物也配丁香?」

余时中冷眼以对,这个男人即使用火爆的词彙在辱骂讨厌的对象,语调却非常冷静而克制。他要不是私底下见过这个男人几次,根本不会相信这类刻薄又充满侮辱性的词彙会从他一个人模人样的政治菁英口中吐出来。

男人的用词虽然带着强烈的情绪性,但仍然没有忘记要压低音量,就怕吵醒病房里的人,想来是真的很心疼受了伤的丁少,余时中看在这个份上,放弃了跟他吵架的念头,免得真的吵到病人就不好了。

手机又传来了震动声,不过这次不是来自他的手机—他早在前一通电话拨进来的时候就把手机关了机。

男人盛气凌人接起电话,表情从青转白,再从白转红,看样子肯定是出事了,出了什幺事他不管,反正余时中很体贴得把走道让出来给他。

男人瞪了他一眼,转身扬长而去,连带着他的两个保镳。

没多久,走廊又恢复恻然的宁静。

离开医院才三点多,余时中没跟大哥的助理碰头,照他们那股慌张劲,肯定过不了多久他们的老闆就会赶到,大哥派他来,只是因为他刚好在附近,最快也最方便。

余时中抖了抖轻薄的外套走出医院大门,他没打算回公司,正要过马路去搭公交车,一连串刺耳的喇叭声划破耳际,耍流氓似得拦截住他的步伐,他看了眼车型和牌号,转身就往别的方向走,绕路不要紧,没必要跟一台蓝宝坚尼过不去。

没想到那台身形矫捷的跑车极为猥琐,像是遇到了仓皇逃跑的小兔子,贴着人行道紧紧黏着余时中的脚后跟走,不时用喇叭吹几口响哨,也不摇开车窗,像是笃定余时中绝对认得他的车。

余时中完全视若无睹,维持不紧不慢的速度继续绕路。

随着围观的群众投入越来越多好奇的目光,蓝宝坚尼似乎觉得很没面子,轰的怒吼一声催开油门,宝蓝色的流线型拉风得呼啸而过,转瞬隐没在转角的圆环广场。

余时中当然没有那幺乐观,果然一转弯,一身昂贵行头的男人光鲜亮丽得伫立在市中心最高级的精华地段,他潇洒得靠在铡刀式的车门,一脸坏笑,一举一动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女人看他或许觉得fēng_liú倜傥,他看了就只觉得风骚无比。

男人双手抱臂,俊美的脸蛋上堆满调情用的笑容,守株待兔得等着他的小白兔自投罗网。

男人似乎很了解余时中的习性,先发制人得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余时中再有忽视他的机会,他费了不少劲,才没让青年挣脱。

「干嘛?」余时中用力甩了一下,没甩开,才回头看他。

男人露出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微笑,道:「可好久没看到你了,大白天的怎只有你一个人在外面乱晃,遇到坏人可怎幺办?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载你。」

「不用,请你放手。」

「没必要跟我见外,要回哪回哪里你家?我家?」感觉到余时中手上隐隐颤抖的青筋,男人收紧手臂把人往自己身上带,边往他耳边送气:「还是……去孝哥的小套房?」

余时中猛地向上一瞪,冰冷得刮他一脸。

男人轻笑一声,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感到很愉悦:「别这样瞪我,现在这时间刚好,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怎幺样?听说你最嘴馋了,带你去吃蛋糕巴菲怎幺样,我记着附近就有一家,吃完了我们再去买衣服,你瞧瞧这天气,你就只穿这点,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孝哥亏待自己的小宝贝了。」

余时中感到周身陌生的温度,非常不舒服得抽着自己的手臂,试图好好说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放手!」

男人却很享受他抗拒的样子:「轻鬆点,我没有别的意思,就一起吃个饭……看你一副没被餵饱的样子,孝哥狠得下心,我可捨不得啊。」

余时中想狠狠揍他几拳,但还是忍了忍,抿唇不语。

男人缩小暧昧的距离,直接贴住他的耳根吹气:「宝贝,别老是拒绝我,这里是市中心最热门的地段,你也不想上明天的报纸吧,让孝哥看到可就糟了。嗯?要是违约的话,应该得赔不少钱,你说是不是呢?」

余时中环顾四周,熙熙攘攘的路人果然全都若有似无得聚焦在他们身上,他捏了捏口袋里的手机,还是没有拿出来,只能在心里气得牙痒痒,早知道就不要翘班。

他不想在这种地方跟男人和稀泥,于是忿忿得甩开男人的手,猫身坐进蓝宝坚尼里。

男人一展暗度陈仓的情夫风度,体贴得帮他关上门,坐回驾驶座后,又先伏上来替他系上安全带,甚至得寸进尺得按住他的大腿,腰也被偷摸了两把,陌生的热度让青年手上的青筋又是一跳。

「蛋糕不要的话,绿楼新开的港式料理如何?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西洋的玩意儿。」

余时中闪过一丝厌恶,又恢复平时的面无表情,懒怠得动了动嘴唇:「我七点前得回到杜先生家,你既然载我,就麻烦你跟接我的司机说一声。」

「好,我顺便和孝哥打声招呼,改天约咱们一起吃饭。」男人得意洋洋得瞅着他,意思他的小伎俩早就被看穿了,道:「我请客,孝哥是不会拒绝的。」

见威胁的话无效,余时中气结得瞥向窗外,再也不搭理男人。

叶少倾眷恋似的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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