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十分熟悉的声线在门外响起。
陆小凤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或许没有泰山那么重，但是已经有泰山那么重要了。
方才花满楼把他从时子旭房中叫走，然后给了他一枚戒指。
一枚花满楼母亲留下来的，花家祖传的戒指。
再加上花满楼被铁鞋所伤的过去……
一场戏，找一个人，一个戒指。
任重而道远啊。
“这个戒指很眼熟。”
众人还未入席，三三两两或多或少的凑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聊天。
时子旭目光在陆小凤指尖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移开，只掩盖与长睫下的瞳孔缩小了几分。
他漫不经心的问出一句话：“陆小凤，你第一次是几岁？”
陆小凤猝不及防被问了这么一个露骨的问题，下意识决定装傻：“什么第一次？”
结果旁边的少年面含鄙夷：“都是男人，装什么呢，整个江湖谁不知陆小凤红颜遍布天下——你第一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还是太多已经记不得了？”
“十六七岁吧……”
其实并没有那么晚，陆小凤说谎了。
这也是下意识的决定，而他拒绝解释为何要把年龄说大。
“……女人的滋味，那么好吗。”
时子旭若有所思状。
陆小凤忽然精神抖擞。
虽然花满楼更衣去了不在一旁，但这似乎是个解决花满楼难题的时机。
“阴阳调和，本为天道。你现在还小不是时候，但感觉吗……确实不错。”
时子旭眸光闪烁：“天道……那你觉得有可能某一天你陆小凤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人不巧是男人吗？”
“不可能。”
陆小凤断言，他四条眉毛高高翘着，为了把时子旭带回正途不遗余力十分夸张：“红袖添香，乃是人生一大乐事，男人硬邦邦的，何如比得上软玉温香在怀？”
时子旭看着陆小凤，眸中忽然闪过奇异之色。
“花兄！”
陆小凤远远看见花满楼手持折扇而来，急忙喊道：“这边！”
花满楼耳尖微动，轻而易举便确定了陆小凤所在方位，向二人走来。
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的黄衣公子缓步而行，犹如九天谪仙降临凡世，悲悯而高贵。
“父亲母亲倒是男女结合，可他们互不喜欢相敬如冰……这便是顺应天道吗？那我宁愿逆天而行。”
时子旭几不可闻的低声道。
“一会便开席了，我听说今日还有西域而来的葡萄美酒，陆兄有口福了。”
花满楼话音刚落，便听台上花如令道：“今日是花某……”
“花伯父的六十大寿，看来不光有美酒，还有美人啊。”
陆小凤端着小酒盅，一口一盅喝的十分溜。
至于他口中美女，则是开席后出现在大厅献舞的女子，据说是由瀚海国而来。
“这女子美吗？”
时子旭手边摆着一杯酒，却没有动——比起酒的苦涩，他更喜欢果汁的酸甜——反而时不时瞄一眼坐在他与陆小凤指尖的花满楼。
“明明蒙着脸，你如何看出来的？”
“这美女啊，不光要看脸，还要听她的声音，看她的身段。如果只有脸美，声音却如同石磨，身段犹如水牛……”
“陆兄。”
花满楼叹气，无奈的打断了陆小凤对时子旭喋喋不休的科普。
如果他未坐在两人中间也就罢了，可现在实在不是听陆小凤讲解美人的时候。
“这女子声音一般，身段也不见得多好？”
时子旭继续道：“你的要求这么低？”
“……”
因为女子已经退场，陆小凤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中女子款款腰肢以及虽然带着口音却也算得上好听的声音……
如果这算不上美人，只怕不是他陆小凤要求低，而是时子旭要求太高。
陆小凤忽然来了兴趣：“那你说怎样的女子才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