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淡润润嗓后,继续。
“不过,在他们婚后的五百年,有日鸟帝带商姝出去游玩,在路上遇见了商姝从前两情相悦的那位男子。”
长老手一紧,听考淡在此顿了顿,立刻道:“如何了?”
考淡言简意赅:“那日夜晚,商姝与老相好,苟且了。”
长老惊讶地睁大眼,捂住了嘴。
“苟,苟且了!”
长老紧紧抓住茶杯:“她怎么,她,她。”长老咽了咽口水,凑近一些:“然后呢?”
考淡:“这事被鸟帝发现了,鸟帝大怒,将商姝与那男子绑了回去,关进牢中,并当着商姝的面,对那男子用刑。”
听闻用刑二字,长老不自禁蹙眉。
“那男子在牢中,每日都要受刑,几乎要被折磨至死,关了大约半余月,某天夜里,那男子带着商姝逃了出来。”
长老扬眉:“逃了?”
考淡点头:“逃了。”
他道:“逃了半年有余,又被鸟帝抓了回去。这次鸟帝自然更怒,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他绑着商姝,在她面前,一刀一刀亲手将那男子弄死了。”
长老咽了咽口水。
考淡:“那日起至今,商姝一直被关着,从未出过那牢。”
长老问:“一直关着?”
考淡点头:“一直关着。”
长老叹气:“那时殷殷多大?”
考淡道:“近三百岁。”
长老点点头。
考淡又道:“不过鸟帝却也一直留着商姝,旁人都道他还是喜欢商姝的,不忍杀她。后来又几百年,鸟帝又娶了位,不过他同外人道,娶的是妾,不是妻,那妾几年后,也给鸟帝生了女儿,名为聊缺缺。”
“聊缺缺。”长老重复:“这名寓意真不好。”
考淡点头,故事至此,这才聊到聊殷殷。
“说到这聊殷殷,在商姝那事发生之前,鸟帝对她及其宠爱,话还不能说全,便给她寻了最好的师傅,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后来商姝那事之后,鸟帝自然对聊殷殷淡了些。不过怎么的,也是自己女儿,鸟帝对她,还留有些疼爱。”
“只不过。”考淡喝了口茶,道:“后来聊缺缺满月时,鸟帝请了高人给姊妹俩占卜,聊缺缺的卦许是普通,没传出什么来,而那聊殷殷的卦,道她两千六百岁时,会弑父为帝。”
长老点头。
这故事原是这般。
“宁可信其有,所以自聊缺缺满月后,鸟帝从前特意给聊殷殷请的师傅,也被她请了回去,甚至不让聊殷殷碰任何与术法有关的东西,聊殷殷渐渐大了后,因着她娘,受了不少排挤,鸟帝见着也不顾,再后来,聊殷殷便搬出幽都大山了。”
长老听闻,抬手撑着脑袋。
这么想来,殷殷幼时确实可怜的紧,母亲这般,父亲又那般,身边的人又这般那般。
她今日道,是来给娘亲寻治病之药,那药的用途千茶是懂的,是治全身浮肿之痛。
那商姝,指不定不牢里受怎么样的苦呢。
考淡说完自己所知的故事便离开,留长老一人坐着。
她今日其实想同考淡道几句她见了殷殷之事,顺道夸几句殷殷果真同传闻中的那般好看。
但考淡这番话后,长老失落许多,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思来想去,满心都是这个殷殷。
从前没有遇见,不知这聊殷殷,如今遇见了,这样好看的女子,却有着这样的身世,长老不免唏嘘。
次日,她想着同殷殷的约定,大早便醒了。
见时辰尚早,她先去了其他处,待手上之物弄好后,才又去了幽都。
本以为需待上许久,却不料,离这辰时还有半时辰,远远见着,殷殷便已然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