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热的。”龙语并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我怎麽不热。”任伟嘟囔了一句,脱了tee。
“那谁知道啊?出租车上我就觉得闷。”
“你又喝多了吧?”
“你瞅我像吗?”龙语笑。
任伟不接茬儿,“你今儿怎麽想起自己一人儿看演出去了。”
“找你呗。”
“鬼话连篇。”任伟斜了龙语一眼,开了冰箱,把罐装啤酒扔进了龙语怀里,“我去洗澡。”
“去吧。”龙语开了电视。
任伟撇撇嘴,从客厅走了。
进了浴室,脱裤子,扯上浴帘,开了花洒,任伟站到水流下,不住的揉搓著脸颊。
龙语跟他回来了,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实际上,他根本没有预料到龙语的忽然出现。
他从背後拍了他一下,笑嘻嘻的就跟上了他的步伐。他说话随意、毫不拘束,仿佛他们并没有离开过彼此一般。
他是去买烟的,龙语跟上他就再没离开。任伟跟朋友们聊天儿,龙语也参与,他们倒是都算熟。
离开时候,龙语拦了出租车,开门,等他上去,坐到了他身边。
他是什麽意思呢?
任伟有些想不通。要知道,上次见面後,他冷淡的拒绝了他,跟他联系也从不成功。怎麽今天倒是冒出来了?
正想著,门吱呀一声,浴帘晃了晃。不一会儿,龙语赤身luǒ_tǐ的站到了他身旁。
他并不说话,按了洗发水揉头发。
有些拥挤,但谁也不吭声。
“热死我了。”良久,龙语抛出了这麽一句。
“别挤我。”任伟扯开了浴帘,拉过了浴巾。
“这不是就不挤了嘛。”龙语说著,舒展了一下肩膀。
“你几个意思?”任伟背对龙语,随意的擦著头发。
“嗯?”
“跟我回来干嘛?”
“你又没不让我跟著。”
“又跟人家吹了?”任伟哼了一声。
“哪个人家?”
“你说呢。”
“我不知道。”龙语舒舒服服的冲澡,没一点儿严肃正经的意思。
“装吧,装。”
“我装什麽了?”
“就上回那男的。”
“哪个上回?”
“跟你格格不入那个。”任伟不禁皱眉。
“哦。”龙语点点头。
“你哦什麽哦?”
“本来就没什麽,说了,哥们儿而已。”
“是吗?难道我记忆出问题了?”
“是你一直说我俩有什麽。”龙语关了水。
“你也没辩驳啊。”
“我辩驳了,你还说有而已,不想再解释呗。”
“就知道你看不上那样儿的。”
“那你废什麽话啊!”
任伟扯过了一条毛巾递给龙语,自己继续擦头发。
龙语囫囵的擦著,从身後靠近了任伟。唇落到他背上,他明显感觉到他轻微一颤。
手缠上去,被任伟按住了。
“不让啊?”龙语贴著任伟的耳根问。
“找我解闷儿是吗?”
“我可没强迫你,不乐意但说无妨。”
“……我觉得你挺c,ao蛋的。”
“我门儿清,甭提醒。”
“现在你总不能说你不知道我喜欢你了吧。”
“嗯我知道。”
“不怕我缠你了?”
“怕。”
“你到底……”
“我就是这麽一个寻欢作乐的人,不愿意告诉我就行。绝不纠缠。”就像是为了讽刺任伟,龙语的话里带笑。
任伟咬了咬嘴唇,终究什麽也没说出来。
纠缠著倒在床上,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沈重。任伟抓住了龙语的头发,目光锐利的盯著他看。
龙语回望,并不挪开视线。与此同时,手并不闲著。极尽挑逗之能事。
他一定会败给他。他知道,他也知道。
闯进任伟的身体,龙语急切的索取著,谈不上温存。任伟的喘息声、呻吟声统统钻入耳膜,令他很兴奋,於是头脑暂且空白了下来。
这才是自己。这是龙语此刻唯一的信念。而所谓“这”又到底是什麽,龙语并搞不清楚。它可以是:这样的处事方式才是自己;它也可以是:这样的行为模式才是自己。
“真有劲儿,再来……”任伟用力的攥著龙语的手臂。
龙语轻笑,“行啊,讨好我。”
事毕,任伟躺在他手臂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跟他说话。龙语只觉得困,觉得疲乏。他嗯、嗯的应著,不一会儿就合上了眼睛。
任伟点了一支烟,仰面看著天花板,一口一口的吞吐。
客厅里模模糊糊有声音传来,好像是龙语手机的铃声。
龙语睡的很沈,任伟也不加以理会。
很黑、很暗。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呼吸愈发的困难。
他拼命的喊,却无论如何喊不出声音。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有谁知道我在这里!
味道,甜腥的味道,令人愈发的憋闷。
袁振猛地醒了过来,刺目的光芒令他眩晕。
这是哪里?浑身为何如此疼痛?
得有一分锺左右,袁振才发现自己窝身在车里。他的胳膊,还压著方向盘。
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於是,他再次闭上眼,慢慢梳理著思绪。
哦,哦对。他在等龙语。
几点了?
这麽想著,袁振睁眼看了看手表──07:27。
昨天,他给龙语打了几个电话,均是无人接听。老实说,袁振有点儿上火。会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