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就是:你总是能让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局面变得更加崩坏。
这会儿,一听到商老鬼是占了卦才过来找他,吴名心里立刻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总觉得肯定不是好事。
“你又占卜出什么了?”吴名问。
吴名对占卜这东西一直不太相信,尤其当占卜者本人就不甚靠谱的时候。商老鬼的卦总是在极准和极不准之间摇摆,偏偏他又极好这口儿,每次做点什么事之前总要先摆上一卦,若是卦象不好就马上变卦。
“此地命数已乱。”商老鬼沉声说道,“崩坏之象近在眼前。”
你这不是废话吗?
吴名翻了个白眼,心道,秦朝都传到第四代了,这要是还不叫乱,那这世上可就真没命数可言了。
但不等吴名吐槽,商老鬼便抢先说道:“先说说你怎么换了这么一张美人脸吧,你不是很不喜欢这种娘娘腔的模样吗?”
“反正这里就没有能看清脸的镜子,无所谓了。”吴名耸耸肩,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只隐去自己已和严衡假戏真做的部分。
但商老鬼一向心细如发,一听吴名的用词就察觉到了某些关节,很快就一脸戏谑地看向吴名,“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见见这个严衡了。”
“干嘛,丈母娘看女婿?”吴名翻了个白眼,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呸呸呸!当我没说!”
“丈母娘就丈母娘好了,我又不介意。”商老鬼翘起嘴角。
和患有恐女症的夏老鬼相反,商老鬼对性别的态度一向平和寡淡,选择身体的时候也更注重容貌资质而非性别。吴名一度怀疑他原本就是个女人,但跟着就想到以夏老鬼的性子绝无可能与一个女人朝夕相处,这才否定了这种猜测。
“少废话,你到底想干什么?”吴名问。
“我没什么想干的。”商老鬼淡然答道,“倒是你,难道打算在这里扎根了?”
“怎么可能,这里一没电脑二没网络,闷都闷死了!”吴名撇嘴道,“我现在不过就是实力不济,不好去伏牛山逮人!等体内的灵力积攒够了,肯定马上去找那个死道士,让他怎么把我接来的就怎么把我送回去!”
“我可没看出你哪里像是急着回去。”商老鬼微微一笑。
“这种事本就急不得的!”吴名很讨厌这种调侃,恼火道,“你呢,难道不打算回去?”
“至少不急着回去。”商老鬼收起笑容,换上惯用的死人脸,“你要是也不急,就先留在这里等我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伏牛山找正道宗的道士。”
“你要干嘛去?”吴名疑道。
“四处走走。”商老鬼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目的地,“看能不能遇到另一个自己。”
“呃……”吴名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商老鬼的猜测并非没有可能。按后世某些平行世界的理论,这里与他所知道的地球或许完全就是两个世界,那样的话,再有一个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闲暇时也曾翻过严衡收藏的史书,听严衡说过始皇帝到秦三世之间的故事,而在这些书籍和故事里,很多曾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的人物都已不复存在。没有刘邦,没有项羽,当然也不会有他。
如果这里的他并未像正史里那样早早死掉,如今又会在做些什么呢?吴名想了想,觉得也就是庸庸碌碌地混日子罢了。
算算年纪,如今的“他”也快到知天命的年岁了。
吴名撇了撇嘴,觉得还是当那个自己不存在好了,继续向商老鬼道:“若是真遇上了,可要当心着点,万一真像科幻电影里演的那样正负相加变成零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商老鬼微微一愣,很快笑了起来,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罗盘状的法宝,递到吴名手中。
吴名一愣。
这法宝正是商老鬼的命盘,中间状似铜镜,周围一圈八卦符文,注入灵力即可查看在命盘中留下刻印之人的状态以及所在。
“你这是让我替你保管?”吴名接过命盘,愣愕地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商老鬼回了他一双白眼,“我只是让你看看命盘里的那些人,包括你自己。”
吴名满头雾水,但还是将灵力注入命盘,从就在眼前的商老鬼查了起来。
不一会儿,吴名就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他和商老鬼两个都被命盘标注为安然无恙,连两人目前的所在也都准确无误地显示出来。但几个原本在后世活得好好的家伙却没了踪影,反倒是跑去给始皇帝守墓后就失了痕迹的夏老鬼又在命盘上冒了出来。
吴名一下子明白过来。
商老鬼哪是去找另一个自己,他根本就是去找夏老鬼的!
后世的时候,一向自诩为火眼金睛的夏老鬼第一次看走了眼,在最后一次分久必合的战役中站错了队。这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比如吴名在此之前就从没赌对过赢家,顶了天也就是玩一次尸遁,去山里隐居几年,出来时又是一条好汉。
但夏老鬼乃是恐女症晚期,最见不得女人得势,偏偏新政府的宣传口号却是女人能顶半边天,女人不仅开始读书识字,更进了工厂,当起了官员。
夏老鬼顿时受不了了。然而这时候灵力稀薄,无论修士还是鬼怪精灵都已难成大器,夏老鬼没法再去阻挡所谓的时代洪流,又不愿意坐看女人们离经叛道、肆意嚣张,一气之下跑去了秦始皇陵,美其名曰要为始皇帝守墓。
但始皇帝的陵墓古怪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