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便懈怠起来。
但这种时候无论嘴硬还是认错都没意义,吴名干脆问道:“你到底过来干嘛?如果只是为了找我一起离开,应该用不着跟我说这么多废话。”
“放心吧,不会把你打晕扛走的。”商老鬼微微一笑,但接着就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吴名愈发疑惑。
“问题就在于我不知道怎么了。”商老鬼神色复杂,“从上个月开始,每次我用龟甲占卜吉凶都会占出大凶的结果。但当我想确定凶兆的因由时,龟甲却总是乱了章法,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占不出来。”
“这有什么,你那占卜的法术原本是时灵时不灵的。”吴名不解道。
“我只有在占卜未来的时候才会出错,那也只是因为未来原本就是充满不确定性的,至于现在,从无纰漏。”商老鬼冷脸道,“但这一次我占卜的明明是当下,龟甲却连个错误的结果都不肯展现!”
“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说占卜出了崩坏之象吗?”吴名问道。
“怪就怪在这里。”商老鬼道,“明明几个月前还能占出乱象,但从上个月起,除了一个凶兆就再也占不出任何结果。我原本还以为是你这边出了什么事情,但过来一看就发现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合着你这次就是过来看我的?”吴名眨了眨眼,颇有一点惊讶。
“是啊,我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竟然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查找出来!”商老鬼淡然点头,“只能过来看看你,打发一下时间。”
“你还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吴名撇撇嘴,有心劝商老鬼两句,封建迷信要不得,但话到嘴边就觉得这种话从他们这种鬼修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只好话音一转,“要不,再占卜一次,让我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商老鬼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也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谁闲着啊,他原本可是好梦正酣呢!
吴名翻了个白眼。
商老鬼当即将手伸入怀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乌龟壳。
乌龟壳的上下两面都刻着鬼画符一样的古老文字,正是最古老的象形字——甲骨文。
但商老鬼刚把这个乌龟壳抛起来,正要施放占卜的法术,没曾想忽地身子一歪,放出的灵力竟然没能包裹住龟壳。
“咦?”
商老鬼和吴名俱是一愣,但下一瞬,无法停止的剧烈晃动便让他们意识到出问题的不是法术,而是他们身下的土地。
“地震!”吴名脱口叫道。
“出去!”商老鬼一手抓住下落的龟壳,另一只手扯住吴名,纵身便向窗口处飞去。
被他这么一拽,吴名倒是忘了自己施法避险,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跟着商老鬼一起落在了屋外院子里。
此刻正值深夜,但军营中一向有人巡夜,地面一晃,巡夜的人便立刻敲打起手边可以作响的物件,大声唤醒尚在酣睡中的同胞。
吴名的屋子里虽然没有安排人值夜,但院子里却住了好几个侍卫和两个被派来伺候他的侍从。吴名和商老鬼刚在院子里立足,三名侍卫就急匆匆地从厢房里跑了出来,直奔吴名所在的正房。
“别进屋,我出来了!”吴名赶忙出言喝止。
侍卫立刻停住脚步,跌跌撞撞地奔向吴名,“夫人可还安好?”
走到近前,侍卫们才发现吴名身边还有一人,青衣款款,长发飘飘,被这凌乱的黑夜一映衬,实在是像极了……孤魂野鬼。
“啊!”其中一个侍卫脱口惊叫,“夫人当心!”
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合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吴名正想着脚底下的地面怎么还在摇晃,还不静止,根本没注意到侍卫们的表情,自然也就没把侍卫的话放在心上。
站在他身旁的商老鬼倒是瞥了那名侍卫一眼,顿时把他和他身边的侍卫看得汗毛倒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就在三名侍卫犹豫着是该提醒他家夫人身边有鬼,还是装作没有看到,持续了近两分钟的地震终于停了下来,惨叫、嘶吼、呼救之类的人声随即响彻夜空。
吴名的院子里也传来了呼救的声音,似乎是一名侍从没有及时出屋,被倒下的柜子压住了身体。
“我这边没事,你们赶紧过去搭把手救人。”吴名立刻道。
“夫人,您身边……”一名侍卫终于鼓起勇气,试探着发问。
“哦,这是我师傅,郡守临走之前没和你们提起过?”吴名知道严衡这阵子一直担心他会被人拐走,肯定吩咐过手下把他看牢,会有人找他的事肯定也会以某种隐晦的方式透露给这些手下。
“那是……”活人?
之前说话的侍卫刚一开口就被身边的同伴拉了一把,总算是及时回过神来,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
“既然夫人无碍,那我等就去帮忙了。”另一名侍卫拱手道。
“去吧。”吴名摆摆手。
三名侍卫立刻领命而去,但也没有走远,只是分了一个人去外面探听情况,余下的都在吴名的院子里帮忙扶正家具,救助伤员。
“你不过去帮忙?”商老鬼故作惊讶问道。
“就几个受轻伤的,有什么值得帮忙。”吴名早把神识放出去了,对周遭的情况一清二楚,“这里又不是震中,级数并不大,就是晃的时间久了点……好像有点太久了。”
正常情况下,持续半分钟的地震就已经算久的了,持续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