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淮笑:“这酒酒劲大,你这样喝容易醉。”
两人坐了片刻,两个穿着戏服的女子从回廊走到前方的戏台,欠身朝宾客问好,水袖一转,一出牡丹亭咿呀而起。
戏台离客座稍远,在布局上并没有另费心思,只与客座的竹林流水是同一景致。于是唱曲的女子在竹叶间穿梭,仿佛不是在唱戏,而是一段真实的人生。
邵淮低声对叶奇安道:“人人都说清河是古城盛景,都来看园林吃糕点,可我觉得,这戏,才是清河的魂。”
叶奇安在沿海长大,自小见证着工业城市的一步步崛起,钢筋水泥的地方,没有空间放置这些水袖莲衣。如今第一次身临其境,只觉时光悠然,如梦如幻。
邵淮不再说话,闭着眼听一句句唱词,他曾在此听过不少次,却无大的触动,那时他年少薄衫,不知愁绪,亦无缺憾,所想所恋,都有人好好的送到他面前。可如今,才知道生死由命,人如蝼蚁。
“……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