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事,便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参加筵席的薛老爷,第二天也从同袍口中得知了此事,气的他当即回了府,二女儿已成太子妾,自然动不得家法,可将她关起来软禁还是可以的,薛老爷二话不说便下令,将二小姐锁在她自己院中,直至太子花轿来接那日为止。
得知此事,荣夫人匆匆赶来,那时薛婉琴正被几个婆子拉扯着往屋子里拽,“等等,老爷,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琴儿一直乖巧懂事,我相信她绝不会干出那等不堪之事,一定是有人陷害呀,老爷。”荣夫人跪在薛老爷身前苦苦哀求。
六安挺着个肚子,冷哼一声,“呦,瞧姐姐这话说的,你当二小姐是香馍馍,人人都想咬一口啊。当时在场那么多女眷,谁都没出事,偏偏二小姐出事了,说句不中听的话,就二小姐那身份,只怕没人将她放在眼里,哪来的人陷害她呀?你再听听那些传出来的话,我倒是奇了怪了,好好的一个嫡小姐,怎么对清白二字看的比我这个做奴婢的人还轻。”
“你闭嘴!”荣夫人瞪着眼恶狠狠的指着六安,那些说她女儿早就失了贞洁的流言,她根本不信,自己的女儿她一个做母亲的最清楚了,琴儿是最知书达理,最守礼的,他们统统都在污蔑!
六安被荣夫人这么一指便是一噎,她当荣夫人的婢女这么多年,对荣夫人还是怵的慌,当下便想躲开荣夫人吃人的眼神,眼珠子一转,双手捧着肚子就开始哀嚎,“诶呦,我的肚子!”薛老爷一下便慌了神,赶紧唤过丫鬟,先扶着六安回房休息。
自从六安有孕,府里邓大夫更是断言,此胎十有八九是男孩,薛老爷听后大喜,有多宝贝六安的肚子,全府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眼下六安一喊肚子疼,一看便是被荣夫人冲撞的,而荣夫人明知六安在装,也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应付完六安,薛老爷狠狠的瞪着荣夫人,“是不是这么回事,你问问你的好女儿吧。慈母多败儿,如今我可算是领教了!”紧接着便甩袖而去。
荣夫人脸色苍白,跌跌撞撞三两步冲到薛婉琴身前,伸手将薛婉琴冰冷的手握入掌中,不过半日光景,薛婉琴面容已憔悴不堪,荣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琴儿,你告诉为娘,她们说的都是假的,都是诬陷,都是骗人的!”
面对荣夫人的质问,薛婉琴只顾着哭,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荣夫人最后的一点希望被女儿生生折断,荣夫人握着女儿的手慢慢松开渐渐滑落,眼神空洞无神,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悲痛到难以自制,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关入房内。
薛府出了这等事,身在将军府的薛婉凝边喝茶边问青黛,“那后来呢?”
青黛回忆道:“后来,据说荣夫人生了一场大病,身子不如往日,终日将自己关在扶云居内,潜心礼佛,说要为女儿赎罪,就连薛府的大小事务也统统丢给了六安打理。”
薛婉凝又问:“那太子那边呢?可有什么消息?”
青黛抿了抿唇,“太子呀,那日一早酒醒之后,想起之前的壮举,据说将东宫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然后背着藤条,负荆请罪去了,只是可惜圣上一直不肯见他,听说跪了一整天最后还晕过去了,圣上下旨,让宫人将太子抬回东宫,还说太子身子太弱需勤加习武,自此太子也就没脸面去宫里了。”
做的这么决绝,只怕太子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在这情况下,等自己的便宜妹妹入了东宫,这往后的日子可不见得好过。
薛婉凝想的没错,长乐郡主一和二殿下联手之后,太子安插在朝堂上的人手被一一拔除,转眼就换成了二殿下的人,这类弹劾太子行为不端,放纵手下以权谋私,甚至还有好几条人命案子的折子,如小山般迅速在圣上的案上堆了起来。太子的好运像是一下到了头,圣上震怒,揪着太子日日训斥,可弹劾的折子却越来越多,宫中一度传出废太子的传言,二皇子一直谨小慎微,和太子相比又多了几分仁厚,虽身子虚弱,可若能早日和长乐郡主诞下子嗣,那和太子争一争皇位,也不是不可能,二皇子的风头一时无二。
就在这时,宫中下了一道圣旨,太子纳妾的日子定下了,就在三月初二,本来太子纳个妾还不至于如此隆重,偏偏圣旨上不是只薛婉琴一人嫁于太子,还有一人是太子太傅之女,姓林名幼仪,于同日嫁入太子府册封太子侧妃。此道旨意一下,众臣难免揣测帝王的心思,可见圣上虽不满太子所为,可也没有要废太子的意思,坊间传言顿时不攻自破。
吉日一定,便有宫人骑着快马去府上报信,因薛婉凝一直住在将军府里,传旨的太监便跑到将军府,薛婉凝和祁大公子的婚事定在四月十六,原本薛婉凝是长姐,婚事因早于妹妹,可薛婉琴出了那事后,宫中就怕万一薛婉琴肚子里有了,若时间一长,纸包不住火,挺着个大肚子结婚,那才更丢脸,故而将薛婉琴的婚事提前了,左右是嫁入皇室,虽然不妥,可也无人敢置喙。
圣上圣旨一下,还伴随了一道口谕,传旨太监身子习惯性的微躬,“圣上有口谕,命薛大小姐即日起回薛府准备婚嫁事宜。”说是口谕其实也是提醒,便在民间女子成婚前一个月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