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分居两地,却是实实在在的父亲的孩子。
当我在葬礼上看到他时,心情只有更糟。
我主演的那部电影好似出了些问题,白晓没有明说,只告诉我宣传时间要延后,我对这些无所谓,本也未认真考虑要从事这一行,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做别的事,比如心理医生。
至少我有认真上学考证。
白晓临挂电话前问我之前是否认识林总,她话里隐含它意,但我假装不明白,只答那次在办公室见面,是头一回见到他,之前并无任何接触。
她不十分相信,但还是挂了电话。
托宣传延后的福,我的假期无限延长,在家里待着是非常无聊,我每天看电影看书,连续半个月不曾出门后,秦煜明终于忍受不了,恰好他要去给某巨星拍硬照,那巨星是他多年好友,便干脆拖了我去。
他之前未说明那位的名字,只说今天去拍照的是熟人,带我去不会有事,更何况我在家待得太久,他疑心我会因此而发霉。
等到了才知道他是在给汪景曜拍,或许他以为我不认识这位他的老友——他们在秦煜明大学时就已认识,秦煜明极少与我提他的那几个朋友——这并不如何,我几乎不提,我朋友很少,一个万鹤他早已知晓,另一个满世界比赛,即使我想让他俩见面亦是很难。
我们到时汪景曜还没来,秦煜明先去做准备,我在他办公室坐着,先是把他办公室的杂志翻了个遍——很多汪景曜,无法忽视,毕竟人家现在是天王巨星,风头正劲,我看到他新片宣传的杂志,正好与我的那部电影时间冲突——虽然我那宣传推迟日期,但真是很难不去想其中原因。估计是因为与天王撞到实在没什么胜算,只是在这个时候我偏又想起那天白晓的问题。
我的平板被秦煜明收缴走了,手机被玩得没电,见他短时间不会过来,我便坐到办公桌后面打开电脑,想即使浏览下网页也比傻坐着强。他办公桌不很整齐,却又不显得凌乱,我一眼看到放在电脑旁的相框,我没想到他也会像别人那样放照片——还是我的照片,但放我的照片我认为是理所应当,却未想到是那张——那时我还是的模特,而那天,他是我们的摄影师。我禁不住拿起来看。
那张照片拍摄于中途休息时,当时与我谈话的女模去补妆,我独自站在那古旧雕花窗边抽着拍摄用的那支烟看外面——那是一片海,阳光灿烂非常,海上波光粼粼,潮声不息。
我看着自己湮没在阴影中的半边身躯,以及模糊的神情,不知为何他偏偏选了这张。
这时电脑开机好了,却需要输入密码,我懒得猜,把相框放回去想去找秦煜明问问,却没想手收回来时撞到了摞在一旁的那堆杂志,哗啦一下洒了一地,有支笔也掉了下去,我收好杂志,寻遍各处却未见那支笔。
偶然回头看到最底下的抽屉拉开了一些,想着会不会是掉这里去了,我拉开那抽屉,笔确实在里面,我同时还看到一盒已经用了近半数的套子。
它就那么坦然地被随意扔在这都未关紧的抽屉里。
而这是我第一次到秦煜明的办公室来。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来。
我宁愿没有来过。
我还蹲在那里像个傻`逼一样盯着那盒套套发呆,办公室的门却被突然敲响,我蓦地慌乱,忙把抽屉推回去然后站起身,就这么几秒钟,门外那人已经未得允许转动门把手推门进来,我刚抬眼,霎时愣住。
这个人我认识,他也认识我——虽然我们只见过一面。
他是汪景曜,秦煜明的多年老友,那年我和秦煜明分手后,曾在酒吧遇到过他。那时我们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只是看对眼,一同去开`房却未上床。
在酒店的床上并排躺着,听醉酒的他谈论他暗恋的人。
这些本来都很平常。
如果当初,我没有半夜起床喝水,没有在经过他时,听到他深情又痛苦地喊秦煜明的名字。
那么此时我亦不会有半分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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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们都愣住,自那天分别,我们也有三年未见,但汪景曜其人,实在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我想他应是已忘记我,惊讶的原因应是我在秦煜明办公桌后站着。
我们互相看着,一时谁都没有开口,最后他问道:“你是谁?”
我一怔,但还是道:“我叫薛惟轩。”
没想到他也是一愣,嘴里喃喃着:“……原来你就是薛惟轩。”
但此刻我也是没有闲心理他,直接问道:“你是找秦煜明的吗?”
他点头:“没想到他不在这里。”
我摇头:“他去做准备了,你们在哪拍?我手机没电了,联系不上他。”
汪景曜似是没想到我会这样直接,他便说:“我领你去。”
于是我离开那张桌子后面,跟着他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在一处微掩的门前停下来,他站在门口不住打量我,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出口:“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一笑,还未答话,门却开了,秦煜明站在门后面,他先是看一眼我,再看汪景曜,朝他点一点头示意他进去,才对我说:“想看他照相?”
我一愣,觉得这问题实在奇怪,只摇一下头:“不是,我只是想问你电脑的密码,手机没电了。”
秦煜明走出来把门关上,此时走廊上只有我们俩,他说了一串英文加数字,之后低头扫了眼我的手:“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