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楚楦解释说:“真的没有,那时候他不肯跟老先生走,我给他搁了不少狠话,把他气走了。”

徐道人听了,侧目道:“你这不是给自己招人恨吗?”

楚楦脸色难看,低着头支吾道:“恨我好过爱我,那时候叫他走就没打算跟他一起……”

就没想过以后还会再见面。

“结果就是,你这三年还惦记着那一段。”徐道人摇头叹气,对白雪说:“你可别学他,这鬼好歹跟你一场,你怎么着也得亲自送人家一程。”

“我知道,这是必须的。”白雪点头说,她就是特意来送行的。

说得楚楦很难受,自己真有那么渣么?

他静默了一会儿,嘀咕说:“如果我对他好,继续跟他在一起,你们又会说我了吧?”

徐道人和白雪异口同声:“没人会说你。”

“……”楚楦讪讪地,帮忙把东西搬上车。

现在是初夏,身上穿着短袖,搬完出了一身汗。徐道人叫他去洗澡,他不肯去,坐上车来着不动。

因为楚楦深知,人是矛盾的生物,有可能嘴里一套,心里一套。

总的来说,就是怕他们丢下自己肚子上路。

去无灯巷的路程不算近,自驾得需要六七个小时左右。楚楦和徐道人轮流开,一个人开上半程,一个人开下半程。

楚楦负责开下半程,经历六七个小时,到达无灯巷的附近时间来到晚上七点整。

三个人,风尘仆仆地找地方停车吃饭,顺便订了酒店。

十点钟之前,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毕,聚精会神地守在无灯巷,等待凌晨的到来。

夜晚十点过后,这条古香古色的巷子渐渐安静下来。

白雪背着双肩包,那里装着那只鬼的骨灰,她也给带了过来。

“骨灰倒是不要紧。”徐道人说:“留在你手里,给你做个念想。”他站在暗处,脚边是那只封着聚灵符的大肚坛子。

“十一点十分了,还差五十分钟。”楚楦靠着墙,站在最外围。

他们后面是入口,从这里走出去一路有商铺和住宅。前面是死巷子,几十年前是通的,后来因故被当时的军|阀封闭,就一直没有打通过。

关于无灯巷的传说很多,每一次的故事都怪诞荒唐,让人毛骨悚然。

现在他们站在这里,吹着夏日并不凉快的风,心头微微压抑。

人来到这里,仿佛会无端地被一些东西影响,变得皱眉不展,心情沉重。

“徐哥?”楚楦抬头看着站在自己前方的徐道人,挑了挑眉。

对方点了下头,表示认同他的猜测。

这里边阴气浓重,怨气冲天,大约死过不少人。他们站在这里,心情会被影响也是因为这些怨魂,可能是战乱年代所产生,弥久不消。

“你们在对什么暗号?”白雪沉着脸,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声音阴森森地。

“注意自己的心情,不要被影响。”徐道人弯腰,把坛子抱起来。他害怕里面的鬼魂受不了,会被其他的怨魂影响。

白雪心头一震,连忙收敛情绪。

这里三个人数她心理素质最差,最先被影响的就是她。

至于楚楦,经过三年的锻炼,鬼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他靠在墙上,频频看表。

指针一下一下地走动,他的心脏也跟随者跳动起来,加快速度……紧张,说不出的紧张。

明知道霍云深不会来,楦依然期待又害怕,到了凌晨自己该怎么办?

他选择跟来无灯巷,是潜意识之下的决定。

人到了这里,心反而乱了。

坚持了三年的信念,正在被蚕食,被内心深处的欲|望一一瓦解。

以前每到深夜,就会自己跟自己战斗,拉锯。没有输赢,所以才更煎熬,更需要用语言去坚定自己的立场,但是好像并没有用。

想着这些,楚楦脸上很扭曲。

乱透了的心在到达了一个沸点之后,炸开,然后突然停止了跳动,画面定格,三四秒钟之后,楚楦呼出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慢慢地在恢复正常,最后趋于平静。

“楚楦?”徐道人又问了一次:“现在几点了?”

楚楦抬腕看了看手表,说:“十一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

“你没事吧?”徐道人眼定定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觉得担心。

“我没事。”楚楦扯了一下嘴唇,说:“徐哥怎么突然这样问?”

徐道人也不太清楚,皱着眉头随意找了个理由说:“还不是怕你心理素质不够硬,被怨魂侵蚀了意识。”

“我是那么弱的人吗?”楚楦靠在那儿笑道,露出的手臂结实修长,比三年前更添了几分男人味儿。

“说真的,想什么呢?”徐道人今年快奔四了,走过去跟楚楦并排站着,等那最后十分钟。

楚楦侧头,瞅了他一眼:“想了很多,发现一个道理。”

徐道人顿时笑眯眼:“啊,什么道理?”这小子又整什么幺蛾子。

“就是,有时候绞尽脑汁地思考分析衡量,不如什么都不想。”楚楦淡淡地道:“想太多累人,你看看我,头发都白了。”

徐道人顺着他脸庞,往鬓角边看了一眼。

就叹了口气,“那你是什么打算?”

楚楦突然垂着眼睛,对着他怀里的坛子,伸出手来说:“坛子给我。”

“你……”徐道人脸上布满惊讶,复杂,欲言又止。

努力在保持清醒的白雪,对徐道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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