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陆瑾微微点头,“好。”

☆、卧榻之上(上)

“太上皇?”陆瑾微微点头,“好。”

李日心里思忖着,这个陆瑾平时喜欢装高冷不太说话,但是只要一开口就嘴贱得很……现在如果不提醒他,等会儿说不定一言不合就把陛下惹火了,然后后果肯定很严重,说不定自己也得跟着倒霉……还是保险起见,提醒他好好说话吧。

“快到了。”走到文德殿门前,李日忽然站住,小心谨慎地转头看了陆瑾一眼,嘱咐道,“你知道怎么和我们陛下说话吧?”

“你教我?”陆瑾跟着在文德殿门口站住,淡淡道。

果然一开口就是这么欠揍……好心提醒他一句他还不领情!李日瞪着陆瑾看了好半天,方才没好气道:“随便你!想要找死是你的事!”

“嗯。”陆瑾也没什么好脸色,径自穿过李日身边走进了文德殿去。这种事何须他人来提醒?搞得自己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真是可笑极了。

以往,赵检喜欢藏在偏殿或者盆景后,有时候突然冲出来吓自己一跳,然后因为陆瑾惊愕的眼神傻乐上半天。于是陆瑾早已养成习惯,在过道里小心翼翼地走,随时提防着有人从隐秘的角落猝然冲出。

只是,这里是大越国的宫殿,哪里会有第二个国家的君主像赵检一样做那么荒唐的事情?况且还有一堆宫人看着。

一切都是过去了。

正殿门前,几位引路的宫人停下脚步,自觉分成两排侍立在两侧,一名宫人走出队列,毕恭毕敬地跪在门前对里面禀报。

陆瑾对大越语接触不多,只是五年前那场战役中听他们说过一些,所以粗略地知道一些话的大概意思。宫人是在用大越语说:陛下,您的客人到了。

“陆丞相,请进吧。”陈旺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总不至于要自己推门吧?陆瑾看看边上的宫人,都没有要帮自己开门的意思,看样子她们大约根本听不懂陈旺对自己说的汉语,也没反应过来要给自己开门。

罢了,初来乍到异国他乡凡事难免多有麻烦,这只是小事。陆瑾自己上前将门轻轻推开,走入了殿内。

大越国,北宫

“啊呀不好!”一个头上插着鸡毛,脸上画着各色颜料的巫师“唰”地跳起来,摇动了手上的法器“丁零当啷”作响,“啊呀不好太上皇!灾星已经到了皇宫之中!”

“什么!”陈天惊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法师你说什么!皇宫之中!在哪里!”

“太上皇您稍安勿躁啊,待贫道我掐指算来……啊……咿哇呀……啊……哪……”那巫师摇动着手中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词,在陈天手舞足蹈,“兜西哇……呀哪……”

然而陈天就吃这一套。

首都升龙本来应该是大越国皇帝居住的地方,作为太上皇,陈天应该长住在南方天长府。然而前几日法师说有灾星将会降临大越国,降临首都,影响到大越国皇帝的安危,影响到整个大越国的国运,于是陈天急匆匆地从天长府赶到升龙,就为了亲自帮儿子,帮大越铲除掉这个法师言中要毁灭大越国的灾星。

现在,看着法师在面前掐算灾星方位,陈天心里像吊了个摇摇晃晃的水桶,无法让自己平静,时刻都提着十二分的戒备。因为,他知道巨大的危险已经逼近,逼近自己和属于自己的国家!

“算出来了太上皇!算出来了!”巫师高声喊道,“太上皇!灾星已经进入皇宫,而且如同一团邪恶的乌云,已经在宫中侵蚀我们尊敬的皇帝!”

“太邪恶了!”陈天勃然大怒,大喊道,“来人!去皇帝那里搜查有什么不是宫中的外来人!找到就立刻杀掉!”

文德殿

“很好很好,我也有这样的打算!”陈旺正与陆瑾聊得不亦乐乎,说到会心之处不停用手去拍打陆瑾细腻的手背,“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陆瑾话锋一转,略带鄙夷得看了陈旺一眼,“也就想想便是,陛下别太往心里去才好。”

“这是什么话!”刚才还说得热血沸腾,占领两广吞并中原定都东京,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陈旺不满道,“我是想想就算的人吗!我想要做的就一定会去做的!怎么别往心里去?我已经想了很多年了!怎么?难道你看我弄不过耶律天泽!”

“这倒不是。”陆瑾还是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干嘛磨磨唧唧的!”陈旺急了,一把抓住陆瑾的手腕,“我说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出来!别藏着掖着烦死人了!”

“我听说……”陆瑾朝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大门紧闭,方才回过头轻声道,“太上皇并不赞成陛下这个想法,而是另有其他志向。”

“呸!”陈旺狠狠敲了下桌子,心里憋了口气,气得牙都痒了,想反驳他,却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太上皇总揽政权,老是对自己指手画脚也就忍了,现在自己这个窝囊名竟然已经传到国外去了!现在连刚来国中的陆瑾都看不起自己了!

陈旺心里一团怒火蹭蹭蹭往上窜,一把推翻了横在两人中间的桌子:“太上皇又怎么样!他能怎么样!”

陆瑾依旧安然坐着,只是不冷不热道:“陛下息怒,陆瑾失言了。”

“不!”陈旺摆手道,“你没失言!没有!”

“咚咚咚——”

陈旺正发怒间,外面一阵急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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