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些耳环共给了多少人,凌伊没问过陆秋。他天真以为还真的只有他跟夜琉拥有。殊不知他们班的人,也跟陆秋有关係。
“我原本不想让你看到的,这真的很恐怖。”陆秋语气平澹道,从他的眉目裡看出一丝不耐烦。
“他……是谁?”那蓝宝石耳环太过熟悉,他定是跟陆秋交情不匪的人。
陆秋好不容易挤了个难看的笑容,道:“我觉得他长得挺像我弟弟陆冬的,所以就送了他个耳环好让他好过点,结果谁知道呢。”
恐惧感一路从嵴椎根部向上爬,像几百万隻的虫子爬过,凌伊惧怕的看着陆秋那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死了一个人在他眼裡这麽微不足道?
“凌伊,你是怕我了吗?”陆秋想抓住凌伊的手,然而却被他躲开。他紧张兮兮道:“可是人不是我杀的呀,我是清白的。”
凌伊好想大吼这根本不是杀不杀人的问题,是心态!看到曾经挂心过的人意外走了,竟没有讶异感。
陆秋见凌伊的抗拒,心灰意冷,他强硬抓住凌伊的双肩,逼迫他双眼直视他,硬是将他推到树干前。凌伊再怎麽挣扎,陆秋的力气大得吓人,他最终只能乖乖就范。
“杀他的人是蓝少星,跟我没关係。”陆秋握着拳头,一拳打在凌伊左耳旁的树干上,“蓝少星为了诬陷我,才做了这丧尽天良的事。”
凌伊直冒冷汗,想扭头迴避陆秋,却被他扣住下巴。陆秋可怕的像另个人的面孔,近在咫尺。
陆邱解释:“蓝少星就为了让你对我起疑心,只因我只是跟蓝少呈是朋友,他想让你对我产生不信任感。”陆邱严肃道:“凌伊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我只是……”凌伊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什麽。
“只是什麽?”陆秋逼问。
凌伊嚥下口唾沫,面有难色道:“为什麽你跟蓝少呈会认识?”
虽然觉得陆秋很可怕,可是他更在意陆秋跟蓝少呈的关係。无关这个人是不是他杀的,只要陆秋跟蓝少呈有关係,他便觉得有疙瘩。
陆秋搔搔头,态度放软,轻轻挽着凌伊的身子。
他直言:“陆英跟他很要好,我也见过他不少次,算是朋友吧,但是蓝少呈不重要呀,现在在意你的是我呀。”陆秋的力气越来越大,凌伊被勒的喘不过气。
陆秋真挚的看着他:“我跟蓝少呈是不相干的,我就是我,你也就是我的呀。”
一字一句表达强烈佔有慾的话在凌伊耳裡不断放大。他不属于任何人的,为什麽这些人总强迫他去喜欢或接受某些事物。
“不……我不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凌伊想推开他,但陆秋就像是粘了强力胶怎麽也离不开半分。凌伊歇斯底裡地大吼,对陆秋来说,凌伊就像是被关在牢笼的小鸟,怎麽叫,终究逃离不了束缚的铁牢。
陆秋搓揉着他柔顺的髮,安慰道:“乖,别紧张,我绝对不会在你面前提陆冬或是蓝少呈了。”
陆秋天真以为是他们,害的凌伊心慌意乱,却不知道,可怕的是他自己。
一提到蓝少呈,总能把凌伊本来平静如水的心推往崩溃境界,顿时波涛汹涌,思绪捲起波澜,更何况眼前吊挂了这麽具尸体,陆秋冷血的不为所动,最在意的竟是凌伊的态度。
陆秋善解人意的形象瞬间在心中瓦解,凌伊想拾起碎片,却怎样也拼凑不出最初遇见陆秋时,那悸动的心情了。
现在若不屈服陆秋,他是别想好好离开温室的。
他只能被动接受,道:“我相信你。”儘管内心多麽背道而驰……
陆秋还不善罢干休,命令道:“吻我。”
凌伊心裡抗拒着,他不知道他垫起脚尖,嘴碰上他冰冷的唇时是耗费多少j-i,ng力。这一连串的动作僵硬的只要他多想一下,他的胃酸便会勐烈翻搅。
彷彿好几颗拳头毫不留情的揍着他的腹部,想呕吐,嘴巴又被人堵住。
这短短几秒宛如过了几百年,直到陆秋满意了推开他,凌伊整个人才从地狱深渊中艰难的攀爬着脆弱的绳索缓缓上来。
陆秋强制凌伊与他十指相扣,平静道:“凌伊你不要想太多,现在,这裡不存在陆冬了,你是凌伊,我爱的凌伊。”
凌伊硬挤出一个笑容。
※※※
温室的尸体最后怎麽了凌伊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他从此少了个同学了。
斑森对少一个学生这事没多大反应,点名时会自动跳号,班上同学彼此都不熟悉,也没人问这个人到底怎麽了。
生命就跟跟牧场裡待宰的羊群一样,被人扑杀后,没有人会惋惜。人命跟禽类在迪兰裡划上等号,反正他们这群低贱身分的学生,少了一两个,没人会在意。
凌伊上课时总心不在焉的,韩兴宇总会转头对他嘘寒问暖。这点,从他被人侵犯后更明显。
下课时间,韩兴宇歪头问:“凌伊,你在想什麽?”
望着窗外还没意识到下课的凌伊,在韩兴宇呼叫三四次后终于回应。
他眼神涣散的看着他,无力道:“我们是不是很可怜,死在这裡,没人会惦记我们。”
韩兴宇笑说:“你在说什麽傻话呀。”半晌,突然意识到班上少了位同学,消息灵通的他怎会不知道温室发生的事。韩兴宇只能无奈对凌伊道:“你不会死的,有我在,我们会很安全。”
凌伊莞尔:“那是你,我根本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裡。”
“别这样说嘛,我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