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从朝廷那里讨到便宜,然而图尧不是他父亲,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最后是输是赢,还未可知。

梵准准听他讲完,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终于吝啬地看他一眼,你今后都跟着我么?

廖卫悻悻的,将军让我跟着你。

梵准准哦了一声,那就走吧。

两人进入禅衡寺,老和尚还在,见到梵准准回来很是高兴,寒暄过后就安排他们住下来,寺里有留给一些香客住的地方,他们没有推辞,廖卫倒是捐了不少香火钱。

聊表心意。他笑道。

梵准准没拦他,也没谢他,只是说:你如果心够诚,就跟我一起诵经。

廖卫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答应了,第二天跟着梵准准从早念到晚,受不了了。

梵准准随他去,自顾自做着这些外人看起来很枯燥无聊的事情。

世人皆求胜,他只求他平安。

凤阳郡的大水最终还是害死了不少人,整个八月都是赈灾的消息,九月,边关告急,战事吃紧,再也瞒不住了,流言如潮水一般涌进关内,老百姓惶惶不安。

有时候听说胜了,有时候听说输了。

梵准准不知道图尧领军打到了哪里,只是听说应该已经出了边境。朝廷运送粮饷的车马从邱阴城经过,廖卫托他们给军中送信,报告梵准准的安顿事宜。

征战期间就算是将军也不能外寄家书,但是不限制送进去,假如你能找到门路的话。廖卫是将军亲卫,大小也算个军官,有令牌在身,押粮官也不敢为难。

十月,凤阳郡的洪水退了,全郡安稳了很多。

十一月,天气突然转冷,大军退守边境,战事胶着。

梵准准一日一日,不厌其烦地诵经祝祷,不论什么样的消息,不论是真是假,他仅仅听过,不放在心上,但廖卫还是时常把打听来的事情告诉他。

十二月,六云关外冰封千里,茫茫一片。

邱阴城下雪了。

梵准准站在廊下,抬头望天。

廖卫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不胜欣喜地凑到他跟前晃了晃,嗨,准准,将军的家书哦。

梵准准无比讶异,一把夺过来,真的?!

廖卫看他急切的样子,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别声张,回屋看,私传家书是犯军规的。

梵准准冲回房间看信。

图尧的字力透纸背,工工整整。

准准:近来可好?为夫征战关外,时近年节却不得陪伴在你身边,劳你挂念,甚是愧疚。听说凤阳郡涝灾已过,你若愿意回去,或者四处走走,都交代廖卫去办就好,等此间事毕,我自会去寻你。天凉了多小心自己身体,生意做不做都行,我养你,只要你无恙就好。顺便的,你想我了没?夜里做梦有没有梦到我?

落款是夫君:尧。

梵准准嘴角抽了抽,这货越写越不正经,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但他还是认真地写了回信。

烛灯温暖,窗外白雪皑皑,夜风呼啸。

正月,邱阴城解了宵禁,到处张灯结彩,欢庆新年。梵准准和廖卫下山大吃了一顿,玩了三天。同时,朝廷下令禁了西行出关的商路,夹带私货出关者将以通敌罪论处。

二月,西契来犯,大军压境,六云关闭关封锁。

三月,西契被打退,朝廷收复城池,掉头北上,打了良氏一个措手不及。

四月,良氏退兵求和。

流言一时被压下,人人都道这场仗要赢了,梵准准也难得不再心情低落,只是每日又把佛经多念几遍,廖卫不间断的三天一封家书让押粮官送过去,那几个押粮官都认识他了,看到他站在城门口就脸色古怪地伸手,廖卫笑眯眯地把信递上。

不是说家书抵万金么,怎的你家的就这么不值钱?

真是官大压死人啊。这也令他们不得不明白一个心酸的事实,那就是比起粮草被劫,他们的大将军明显更担心收不到家书啊。

转眼一年过去了,去年二月梵准准还俗,还以为这辈子大概就自己过了,熟料算算日子,他和图尧在一起已经大半年了。

虽然有多半的时间是在分离,不过人生漫长,他们今后还可以共同度过很多年。

梵准准是这么想的,他日日在佛前祈求平安,为的也是这个念头。

五月,朝廷与良氏结盟,攻打西契,图尧领军做先锋,一路所向披靡。

那天,梵准准问廖卫,图尧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廖卫想了想如今的形势,笑道:当然,那些蛮人不是将军的对手。

傍晚时候,城中忽然放起了烟花,连在禅衡寺也看得到。

好像有什么事?梵准准奇怪道,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廖卫蹙眉,今天太晚了,夜里走山路不好,明天我们再去。

梵准准想,既然放烟花,那必定是喜事,也不差这一两天。

竖日,两个人下山。

城中隐约有种喜庆的气氛,街上也比之前热闹了许多,两人不明所以,于是决定先去看官府告示。

当当

骑马的官差敲着铜锣当街巡游,每敲两下都喊一句话,开始时听不清楚,等他走近了,梵准准听了两遍才反应过来。

他愣了下,抬头问廖卫,那人说的是

告骠骑大将军殁令行三日不得宴乐婚嫁以奠违令者有罪论处告

廖卫面色惨白,跑到告示前一看,膝盖一软跪下了。

西契、良氏兵败求和,六云关解锁,下月起恢复通商,然我朝骠骑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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