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成天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人,居然会这么早就失去了双亲。

那天的话,的确说得有点太重了。

是他口无遮拦了。

“哗哗”的热水从头淋下,带去了眼里有点s-hi润的潮气,也带走了身体里那一丝的伤感和委屈。

简徵哼起小曲来。

虽然爸妈都已经不在了,可他有世上最好的爷爷,而且,妈妈临终前反复叮嘱,让他一定要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幸福快乐地生活。他现在就很快乐,要是哪天顾聿行死心塌地爱上他了,离不开他了,那他就会比现在更快乐一百倍。

现在嘛,就稍微让着顾聿行一点,男人嘛,对自己的对象宠着疼着才对,就好像那时候他爸对他妈一样。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顾聿行在客厅看电视,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蹭到了人身边,笑嘻嘻地问:“闻闻,现在没龙虾味了吧?”

s-hi漉漉的头发一撮撮地竖着,脸上带着热水蒸腾后的绯色,白里透红。

一股浅浅的沐浴清香传来,顾聿行心头一荡。

他粗鲁地抓过了毛巾,在简徵头上擦了两把。

“哎呦呦,轻点,”简徵夸张地叫了起来,“扯到头皮了。”

顾聿行的手势不由得轻了下来:“娇气。”

“我头发天生就少,扯光了就秃了,”简徵很享受被服务,不过嘴上还嘚嘚地说个不停,“做头发我都找的是熟人,手势特别软。”

“那你还折腾你的头发?”顾聿行毫不客气地扯了一下他挑染的几撮n_ain_ai灰,“以后别染了。”

“你不喜欢吗?”简徵喜滋滋地问,“你不喜欢那我就不染了。”

其实简徵原本的发色是有点深栗色的,发质也软,摸上去很舒服,n_ain_ai灰虽然时尚,却并不适合简徵。

顾聿行的手指在头发上捋了几把,享受着那发丝掠过指缝的快感。

“别染了,我喜欢自然色。”

……

厨房里猛然响起了“嗤” 的一声,简徵吓了一跳。

“干吗了你?”

“光吃辣的小龙虾,也不怕把胃吃坏了,”顾聿行教育道,“我给你煮了点粥,去吃点垫垫肚子。”

简徵心里乐开了花:“真的假的?你这……人可真贤惠。”

他深怕顾聿行生气,赶紧把“媳妇”两字吞进了肚子里默念了几遍,美滋滋地去厨房盛了粥。大晚上的也没什么菜,顾聿行替他倒了一点酱油和麻油拌了拌,香气扑鼻,他一口气吃了大半碗,心满意足。

两个人在沙发上腻了一会儿,眼看着又要擦枪走火,顾聿行没等简徵清醒就率先起了身,若无其事地道:“天晚了,该睡了。”

简徵被挑逗得□□焚身,眼神迷蒙了片刻才醒过神来,羞愧地半遮半掩着,哧溜一下钻进了卧室。

顾聿行调匀了一下呼吸,站在门口替他关了灯却没有马上离开。

黑夜可能让人容易放下包袱。

他轻声道:“小徵,那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对不起。”

一连好几天,简徵走路都有点虚飘飘的。

顾聿行向他道歉了,他不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了,离顾聿行离不开他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就说嘛,像他这样完美的男人,人见人爱,顾聿行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爱上他就是迟早的事。

快过年了,际海市原本拥堵的马路渐渐通畅了起来,唯有几个大广场还是热闹得人满为患。腊月二十是庄泽的农历生日,每当这一天,庄泽的心情都不会太好,今年也不例外,据说他爸的正房老婆又去他妈那里闹了一通,就因为他爸给他在公司里安排了一个职位。

当天晚上,简徵和鲁呈安把他拖出去散心,找了一家火锅店涮锅。

“别理那娘们,”简徵劝慰着,“她也就是更年期了,不闹腾点事情出来就没了存在感。你的能力在,你爸用你有什么错?你那两个草包哥哥算个什么东西,整天就会花天酒地的。”

庄泽面无表情地涮着锅,一口气吃了半份肥牛,喝了好几瓶啤酒。

他向来喜怒少形于色,冷静自制得不像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今天却破天荒的有点失态。

“咕嘟嘟”地又灌下了半瓶酒,他笑了一声:“其实我不怪她,她的老公有了小三,她恨我们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怪我妈,当初我妈也是被他逼得没办法了才跟了他。你们知道我最恨的人是谁吗?”

“谁?”

“我爸,”庄泽轻吐出一口浊气,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他不该找小三,还有那些数不清的小四小五,更不该把我生下来。”

简徵和鲁呈安面面相觑,那是他爸啊,他就算再恨,又能拿他爸怎么样?

“喝酒喝酒,别想那些糟心事了。”简徵撞了他的酒杯一下,“有什么事,咱哥俩给你扛着。”

“对,怕啥。”鲁呈安也撞了一下,“走一个。”

正喝得热闹呢。简徵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顾聿行的微信。

自从两个人加了好友,顾聿行就没有主动发给他消息过,都是他上杆子去瞎聊,今天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简徵喜出望外,打开来一看,顾聿行问他在哪里,要不要一起吃饭。

小剪子:想我了?

小剪子:[毕竟我是世界上最帅的人.j]

顾聿行那里没动静了。

简徵不敢得瑟了,只好正经地和他说话。

小剪子:和朋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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