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凭借唐无暝走闯江湖那么多年的经验,这样的人跟自己是差不多的,武功不见得会有多高。
不然,也不至于想出这么个不上道的法子找上官家的晦气,早就下个战帖,把盟主打翻一决雌雄了。
自打跟着秦兮朝一吻定情,唐无暝吃得好睡的稳,不仅养了一层肉出来,而且再没动过武练过气,自体解穴手法更是生疏的很。
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唐无暝已用满头的热汗切身体会到了。
美人左臂夹着一卷画轴,信步走到中央摆放青烟剑的木台,围着瞅了一遭,又抬头问唐无暝,“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屋中什么最值钱?”
唐无暝一惊,泄了内力,前后斟酌了几回,据实说是青烟剑肯定是不妥的,以那美人的脾性,肯定是没打什么好主意的,于是视线一转,向着身侧的端庄菩萨道,“这尊菩萨像。”
“哦?”美人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目光都没从剑上移开半分,最后还是在唐无暝的盯视下取下了剑架上的长剑,“我看这个就挺好的。”
“……”唐无暝无语,好是好,可你看看它摆在中央那么重要的位置就知道,它肯定不是把省油的剑啊,你要跟上官家过不去没关系,可别拖累老子啊。
但是唐无暝早该知道,所谓红颜祸水的意思,就是说——长得美的人更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美人一手一件,多的也不带,端的是一个不欲不贪、潇洒自在,走到唐无暝身前时还颇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小子,你遇上我算你倒霉,我遇上你……算是钱满门倒霉。”美人道,“倘若你能逃此一劫,来找我,兴许我一高兴,会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根本不想知道!唐无暝内力四处鼓涌,穴位大有松动之势。眼见美人大摇大摆的要走,唐无暝心急一叫,“喂,你叫什么?!”
“六月雪。”
屋中已无人影,只余空荡回声。
六月雪……
唐无暝还在回味六月雪这个名字甚是耳熟,仿佛是在何处有所听闻,却死活都想不起来。忽而便听到阁楼之外涌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掺杂着琐碎的人语,直往这边奔来。
糟糕,是上官家的侍卫!
天上星子隐没在层云之后,昏沉的夜色被橙红的火光照亮,噼啪作响的火把映上窗纸,闪出一抹恍惚而过的黑影,瞬时消失不见。
而府中另一头,秦兮朝沿着原路刚回到客宿的小院,却见屋中一片暗色,了无人气,还来不及抬手推门,一个锦衣女子紧随而来,“秦兮朝!”
“上官小姐?”秦兮朝回身一打量,微笑问候道。
上官芷咬着唇似语不语,眼中波光渐生怨气,但是说话却直白,很是有上官家尚武之风的干脆凌厉,“我来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
秦兮朝还未开口,上官芷紧接抢道,“二哥去叨扰扶风岛的事我是今日才知晓,并非是我有意要为难你。”说话间,语气铿锵,但头却慢慢低了下去,紧捏着一卷衣角,“我虽是对你有几分意思,但……你也不必随便找个男人来骗我。”
“秦某并未欺骗小姐,”秦兮朝道,“那确实是我中意的人。”
上官芷猛然抬头,又气又恨,“秦兮朝,你还骗我,我自认为没有哪里不好,你也可以瞧不上我,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俩只是貌合神离在演戏!”
秦兮朝一怔,“貌合神离?”
上官芷一瞧他的反应,脸上度了层不可思议,恨怨渐转成惊奇,“秦兮朝,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嗯?”秦兮朝随口一应。
“哈!”上官芷又惊又笑,“秦兮朝,你也有今天。真是着实不容易,天底下的女子都被你负尽,你却被一个男人玩在手心,好,着实解气!”
秦兮朝站在门前,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揣测着唐无暝是不是已经睡在里头了,上官芷再说了什么便听的不是那么真切,直到回过神来,锦衣女子已被他的不理不睬气的要走。
“上官……小姐,”秦兮朝脱口喊道,女子微微顿住了脚,“在你看来,真的是那样么?”
“哪样?!”上官芷怨气未消,恶声恶气。
“貌合……神离。”
“……”上官芷楞了一楞,静了许久,指甲抓得裙摆一片皱褶,冷笑一声,“你自己猜吧。”说罢迈步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秦兮朝伫立在门前,半晌推门而入,屋中景致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模样,榻上也并没有唐无暝的身影。
他竟是还没有回来,秦兮朝独自在黑暗中坐了一会,表情默默。
屋外一声响动,一个人影忽然捧着肚子冲了进来,匆忙夺了几步就往秦兮朝怀里栽,大口喘了几声,才爬起来摸桌上的水壶。
秦兮朝听他气喘的过分,抬手顺着唐无暝的背,看他咕咚咕咚的往喉咙里灌水,等他气息平稳才开口问道,“去哪里了,这么急?”
特么的美人自己跑了把他留下,要不是他关键时刻冲破了穴道翻后窗而出,定是要被巡夜的侍卫抓个正着!
“没……没什么,迷……路了。”唐无暝抬头呵呵一笑,微微气喘着答道,“盟主府真大,差点找不到回来的路。”
秦兮朝对这个回答也没怎生疑,好生陪他喝了几杯凉茶,带他顺了气缓歇过来,桌上空着的手摸黑覆上了唐无暝的,连着他手中的茶杯一起握在手心。
唐无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