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糙的舌头伸进去,抵着那颗化骨柔肠的药,s-hi润而强硬地推入楚晚宁喉中。
“唔……”
浓重的铁锈腥气在唇齿边化开,那柔软s-hi润的舌头将药丸抵到咽喉口,楚晚宁挣脱不能,终于将它整个吞入腹中。
墨燃松开他,他便一下子弓起身子剧烈咳嗽起来,恶心地阵阵干呕。
“喉咙这么浅?”
“……”
“你替他咬的时候,怎么没见得你要吐出来?”
楚晚宁蓦地色变,回头睁大眼睛,犹如白日见鬼,盯着踏仙君那张苍白的,带着讥谑的脸。
“怎么,你以为你和他的那些事情,会没有人知道吗。”踏仙君说着,神情又是得意又是恼恨,“其实你们做的那些勾当。本座比谁都清楚。”
他说着,脱去被大雨淋s-hi的衣袍,上了床。柔软的兽皮毡毯立刻陷落,他宽阔匀称的肩背微弓起,胳膊撑着,俯视躺在自己下方的那个男人。
s-hi漉漉的额发垂下来,雨水滴在楚晚宁脸颊上,映入踏仙君眼眸中。
踏仙君眼神幽暗,俯身,伸出舌尖,舔掉那晶莹的水珠。
他感到楚晚宁的身子蓦地绷紧了,于是轻笑:“你怎么还是这么敏感。”
“……”如果说,昔日里楚晚宁还会怒斥,让人滚开,那么此刻的他哀莫大于心死,只是咬着下唇,不吭声也不辱骂。
只是手指尖也好,浑身的骨骼也好,仍是忍不住微微发颤。他恨极了这种身不由己。
见他难受了,踏仙君反倒开始从容不迫,看着身下之人因为怔愕与药性而逐渐涨红的脸,缓声缓语道:“说起来,他没怎么进过你后面吧?”
手往下游曳,附耳低语:
“告诉我,你那里,还是和以前那样紧吗?”
明明长着张英俊的脸,却说着如此下作龌龊的言语。他的嗓音越来越蛊惑,指尖也抚摸地越来越肆意,药性在他的爱抚下被催发的愈加鲜明,踏仙君望着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容,喉结滚动,嗓音沉炽。
“你要不回答,我就自己进去试一试……让我看看,你里面有没有想我……”
那药是好药,生效极快,楚晚宁此刻已是背脊酸麻,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任由着踏仙君嵌身进来,把自己的双腿架在肩头。
他蓦地阖了眼,睫毛颤动。
和曾经的墨燃并不一样,踏仙君从来懒得多做前戏,少有温存。楚晚宁可以清晰地听到他脱掉衣袍,紧接着灼热已抵住他,蓄势待发,亟待侵略。
这时候外头忽有人敲门:“陛下,圣手前辈请您——”
“滚出去!”
与暴喝声一同响起的是瓷盏碎裂的声音,他在那个不知轻重缓急的侍从进门前就抄起旁边的茶盏砰地砸了过去。
殿门立刻关上了,再也没有人胆敢进来搅扰。
踏仙君粗糙的拇指摩挲着楚晚宁的嘴唇:“你看,这里就只剩你和我了。也只能有你和我。”
外头风雨交加,雷鸣电闪。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动静才逐渐平息。
重重放落的帘帷下面露出凌乱滑落的锦被,被窗外森然焰电照的明暗不一。这暴雨一直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
楚晚宁在暗夜中睁开眼睛,身边的男人已经睡着。或许是因为那么多年的相伴成了习惯,又或许是因为踏仙君以为喂他吃了软筋散就很安全,总而言之,这个男人睡得很安稳,没有任何的防备。半边健美匀称的身体还压在他身上,沉重地令人喘不过气来。
楚晚宁侧过了头,看着男人的脸。
时空生死门刚刚裂开的时候,他也与踏仙君接触过,还记得那种冰冷的触感与死寂的胸膛。
可是此时紧贴着他的人是有心跳的。
那颗被挖出来的灵核,重新在踏仙君体内聚成了心脏一般的物件。
——不要多想,墨燃已经死了,不论哪个尘世,都已经死了。
楚晚宁在这缓慢有力的心跳声中,这样告诉自己。
墨燃已经死了。这只是一具无魂无魄的躯体。
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心硬如铁,手掌中聚起辉光,可是那光芒时明时暗,最后又熄灭掉。
楚晚宁无声地凝视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光线很昏沉,踏仙君阖着眼睛垂落睫毛的时候,就更加难以辨认是前世还是今生。
楚晚宁忽然觉得,此时其实像极了他们在无常镇第一次同眠的那个雨夜。那一天夜里,其实他也醒来过,他也曾经靠过去,轻轻吻过墨燃熟睡的脸。
不。……不不不。
墨燃已经死了……哪怕有心跳,也是一具尸体,哪怕会说话,也失去了魂灵。
死了。
可为什么他还会记得转生之后的事情,为什么他眼里的情绪如此真切饱满,为什么……
楚晚宁栗然,不能再想下去。
咬牙,手中光芒迭起,怀沙召出,凝成一把寒光熠熠的金色短剑。翻身只在一瞬间,他闭上眼睛不管不顾用尽气力狠心朝着踏仙君胸口刺去!!
“嗤”地一声,直没剑柄!
楚晚宁蓦地睁眼,身边已寥然无影。怀沙化成的利刃洞穿了床榻,削铁如泥的神武最终并没有刺到那个行尸走r_ou_的帝君。
雨水太湍急,东边一扇窗年久失修,在这风雨飘摇夜里猛地弹开,倾盆大雨灌了进来,y-in风一阵阵。
裂天的苍白闪电杀进屋内,雪亮的寒光映亮卧榻边一张瘆人的脸。
“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