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圆圆点点长大以后,柏子仁和陶文毓就开始了他们的游历生涯。

很多年后。

海州下辖的一个小县城,街角的藕粉圆子摊位前。

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撩袍坐在长凳上,对摊位老板道:“老张, 今天有什么好事, 瞧你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我家阿泠回来啦!”老张大声回道,语气里的欣喜掩都掩不住。他利落地捞起锅里的圆子, 往瓷碗里一摆, 麻溜给另一桌客人端过去。这才走到中年文士面前,“郑夫子, 还是老样子?”

郑夫子点点头。

老张走到案板前一边做圆子, 一边扯着大嗓门继续和郑夫子说话,“阿泠这次回来, 还带了我的外孙子,小家伙叫虎头,长得特别壮实, 才两岁多一点儿都会跑了!”

“那可真是有福气。”郑夫子真心为他感到高兴。老张的老伴早早就去了,只留下一个双儿,叫阿泠,嫁到了海州府城,成亲好几年却都没有孩子。他怕引得老张伤心,平时也不敢多问,没想到阿泠的孩子都两岁了。

老张倒了一盘藕粉,开始滚圆子, “多亏了国师大人,要不哪敢想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当时阿泠的眼睛都要哭瞎了,说是要和离,让他丈夫再娶妻生孩子。虽然亲家一家人都说不在意,他们小两口还年轻不着急,奈何阿泠就是铁了心。

“是三年前八月初那次赐福?”郑夫子问道。国师大人常年天南海北地游历,不时会举行赐福仪式。小型的赐福仪式只有伤病患者可以参加,大型的赐福仪式所有人都可以去。三年前刚好在海州府城举行了一次。

“对,就是那次。”老张把滚好的圆子下锅,“连着三天,阿泠都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藕粉圆子噼里啪啦落入滚水中,老张自问自答道:“回来后不到三个月,阿泠就怀上了!”

郑夫子已经听太多人讲过国师赐福的故事,每个人都激动万分,什么重病垂危的人马上活蹦乱跳啊,哗哗流血的伤口瞬间恢复如初啊之类的。他本来觉得这些描述都太过夸张,但是一年又一年,无数人的现身说法,他不信也得信了。

国师每三年差不多能把整个大景朝走一遍,然后下一个三年再从京城重新出发。现在刚好七月底,按这个规律,岂不是说马上就是海州的大型赐福仪式了?

老张把煮好的藕粉圆子放到郑夫子桌子上,继续道,“阿泠说中午带着虎头过来,看时辰也差不多了。”

……

老张向外望去,没看到阿泠和虎头,却看到了两位特别好看的客人。不,不仅是好看,这两人身周仿佛带着缥缈的仙气,就像传说中的仙人一样。

本来准备上前招呼的老张愣在当场,步子都迈不动了。

仙人走过来,“老板,来两碗圆子,都要黑芝□□仁馅的。”这一说话,缥缈的仙人仿佛沾染上了些许俗世的烟火气,变得可以亲近起来。

提到自己最熟悉的藕粉圆子,老张顿时回过神来了,“好好好,两位客人请进!”他拿抹布把长桌长凳都仔细擦了一遍,才放心让客人落座。

老张跑到水桶处仔仔细细洗了手,用白布巾擦干,这才开始给两位仙人,哦不,是客人,做藕粉圆子。一边做,还一边悄悄朝两人所在的位置看去。

柏子仁感应到老张的目光,笑眯眯地回望过去,老张慌忙收回视线,专注地低头盯着眼前的藕粉圆子。

柏子仁摸摸鼻子,“小毓,我很吓人吗?”

“不吓人,仁哥最帅了!”陶文毓笃定道。

柏子仁瞬间被治愈,只要小毓觉得他帅就够了,别人的反应没有参考价值。

他开心地跟小毓讨论起今天的午饭,“小毓,听说这家的藕粉圆子做的特别地道,传了好几代的老手艺。”

“嗯。”

“等吃完这个,我再带你去吃一家虾饺。”

“好。”

“还有一家养生煲,汤品非常不错。”

本来准备说“好”的陶文毓动作一顿,那些年被迫喝的那些汤已经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y-in影,“汤就不用喝了吧。”

柏子仁哈哈大笑起来。

陶文毓这才意识到仁哥在逗他,顾忌着是在外面不好上手,只好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被踢的柏子仁却笑得一脸甜蜜。

不一会儿,两碗藕粉圆子端上来了。

柏子仁尝了一口,“小毓,没有你做的好吃。”

陶文毓也尝了一个,为老板的手艺正名,“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柏子仁刚要说小毓做的永远最好吃,就听到外面大路上一阵喧哗声,有人在喊:“踩死人了!”

两人立马放下碗冲了出去,老张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

大路中间横着一辆马车,拉车的马已经横倒在地上,旁边围了一圈人,人群中间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大声哭喊,“虎头——”

老张猛地快跑起来,疯狂地拨开人群,就见虎头小小的身子满身是血地躺在阿泠怀里,生死不知。旁边一位锦衣公子弓着身子不住道歉,劝说阿泠带孩子去医馆。

阿泠这才反应过来,抱着虎头起身,却见随着他的动作,虎头嘴里又涌出许多鲜血,吓得他马上就不敢动了。

老张想上前看看虎头的情况,双腿却抖如糠筛,柏子仁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别怕。”轻柔的声音带有奇迹般的安抚能力,老张的腿瞬间不抖了。

柏子仁走到阿泠面前,挥出一个白色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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