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恨,就连寸刃也露出了些许担忧。
寸刃将手中的钢刀回鞘放好,他心知他此时定然不愿在看到这些东西,迅速的将那只还在昏迷中的老猴子掐断脖子,将这些令他不悦的东西全都弄下去亲自处理了。
苍敔流回到在埠城置办的院落的时候,芄兰正抱着一摞书总北侧的屋子里走出来,高度一直顶到他的胸口。
芄兰听到推门声便抬眼看过去,天色还有些灰白,他看到师兄的身形便已经认出来了。
“师兄。”少年绽放出开怀璀璨的笑容,再没有比这个少年人的笑容更加美丽的事物了。
苍敔流将手中装着热角子的竹筒放在桌上,带回来的还有用油纸包着的肉包子。
请来伺候用食的婆子正在局灶君中煮水,苍敔流命她拿了碗过来将热汤倒出来.
“师兄,你彻夜未休息?”芄兰将书摞放下。苍敔流看了一眼,这孩子已经在翻阅《十三经》了。
“师兄已经休息过了。”轻笑着说道,伸手将自己成束的头发解散。别说是一夜了,他便是一个月不睡觉也没什么。
而在接下来的三个时辰里,万福楼被窃的消息便不胫而走。苍敔流靠在在注满了热水的浴桶中,精实的两臂舒适的搭放在木沿上,即便是浸泡在刺烫的热水中,他依旧与寻常无异,没有丝毫的热气染上他的皮肤。
阖目沉思,若欲要收集死气与灵魂,这种事情也并不是要亲手去做,一切在原有轨迹不会出现的,而最终却因他而出现的死亡,都将被他所吸纳。不知其中是系统的功劳还是其他……
芄兰的风兴夜寐手不释卷的奋发行为,在苍敔流带回了一个脏兮兮的男孩的时候变得更加彻底疯狂起来。
那是个浑身不满伤口与淤青的七.八岁的孩子,却没有一丝该有的天真烂漫,总是缩着脖子,朝上翻着阴翳的眼睛静静的观察这个世界。习惯的瑟缩胆怯,却暗藏着令人绝对不舒服的寒意,像一只时刻寻找他人破绽的野兽,只要时机成熟便会将人撕成碎片,沐浴鲜血。
虽然还是一个无害的弱小的孩子,但在苍敔流的眼中,这孩子若是在他手下成长起来的话,应该有一点看头,也可以省下他许多小麻烦。
在放任芄兰经历了一番歇斯底里的毫无理由的大声质问后,苍敔流露出温和的微笑,抱娃娃似的纵容的将芄兰搂在怀里,却对他尖锐的指责无所动摇。
他指尖怜惜的抚摸在这张细腻的光滑的钟灵俊秀的脸上,眸光依旧是满含着宠溺的温情脉脉,轻笑道。
“芄兰呐,你要更加努力才可以呢。美丽的事物都是经过了千重的磋磨与不屈的奋进,这样才能真正的自内而外的散发出夺目耀眼的绝妙之色。”
而蹲在一旁的野狗子护着食,与他名字一般,像一只饿极了的野狗狼吞虎咽,时不时发出恶狠狠的呜咽声,枯瘦的小手抓着米饭急切的往嘴里连连塞去,翻着眼警惕的看着周围生怕有人上来将他狠狠踢翻,然后手中的食物便会被人抢去。
这半月,野狗子被苦难折磨所摧残的小身板终于在婆子日日的药汤与膳食的滋养下逐渐完好康健。而随之而来的便是锤击与锻造了。
芄兰从书卷堆中抬起头,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庭院里那个汗流浃背的赤着上身的孩子,心中不停的暗自思忖。
——师兄既然将人捡回来那边定然是用得着的吧。是想收徒?不,看着实在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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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苦恼的揉了一把自己的刺猬似的短发,这半个月穆百那小白脸总是冒着寒气,那脸色阴沉的很,而三年一度的竞价已经渐近,三儿才懒得再耗在穆家这无聊的鬼地方了,明明说好了是治病的,到了今日都还没见到人,他也就直接去找友人去了。
“白脸鬼,你捡个这没用的回来做什么。”三儿眨着眼睛看向正在桩上扎马步的小孩,爬着手指从白瓷碟子里夹了块梅子蜜饯,上面的糖霜晶莹非常,直教人流涎水。
苍敔流轻酌一口黑乎乎的苦丁茶水,那股浓郁的苦味瞬间传达到大脑中,略带着放松的眯起浅茶色的眼眸,狂傲的轻笑一声。
“以你的脑袋,说了你也不懂。”
笑眯眯的连塞了好几粒甜兮兮的蜜饯,三儿大咧咧的‘哈!’了一声,立即聪明的转移话题。
“明日便是在城西地下赌庄的竞价了,你应该不会带那讨债的去吧。”他说的便是在屋内埋在书卷中的芄兰,“虽然似乎是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了。”
“自然要带着的,也好长长见识。兰兰整日闷在房中看书,读坏了如何是好?”他声音柔和下来其中的关怀是如此浓郁,深处却带着一抹不可察觉的漫不经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这里下雪了,码字时手都不想离开暖宝宝(泪流)
而广州那边似乎还在穿短袖,感觉他们好幸福!
第35章 3.6:狂妄的宠弟盗贼【6】
埠城的西城侧原本是一块乞丐毛贼集结之地,那地方除了臭鼠外还是臭鼠,隔着整个埠城在东面都可以闻到一股子穷酸的臭味儿,直至被从羽山庄的庄主人贺姬买下,建了个赌庄。
这赌庄可是个好地方,穷的富的老的幼的。里面的玩儿法能叫人看花眼,单双、骰子、四门方宝、番摊、投壶、博簺、胡画、六博、插关火、弈棋、斗鸡斗鸭、走马走犬、摊钱、关扑……粗俗的高雅的,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