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感染,渐渐地也迷恋上了她,一来二去,两人便私定终身。
过了很久,黎雪烟才向燕随风说明自己的身份,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燕随风后来才不告而别。
燕随风的父亲是一名御医,许多年前就被朝中官员暗害,所以他不救朝中之人的规定便由此而来,可见他对那些大臣是何等的仇恨,所以得知黎雪烟是朝廷官员的女儿,他便无法接受这个消息,何况他也认为黎雪烟的父亲和他父亲的死脱不了关系。
黎雪烟不知燕随风为何无故消失,她打听了很久,终究未找到人,过了一段时日,她随母亲回了帝都,但她一直未曾放弃,以为燕随风终会回来找她。
岂料不久之后,一纸婚约让她再也无法淡定,终于开始忧虑起来,她想过逃婚,不过想到生她养她的父母,想到燕随风无故消失,让她伤透了心,她便自暴自弃起来,认为嫁给战功赫赫的睿亲王其实也不错。
成亲前,她日盼夜盼的情郎终于私下前来找她,不过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恭喜,然后送了她一件贺礼,便又急忙离去,让她连话也说不上。
她想要忘掉燕随风,奈何这么多年却从未忘过,就因为心里放着这个人,所以她当初成亲的时候,睿亲王说出打算和她假成亲的建议,她也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婚后,两人虽然表面上是夫妻关系,但私底下只是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双方也不必履行丈夫和妻子的权利和义务。
开始她搞不明白,直到过了很久,黎雪烟才知睿亲王其实早就有了心上人,而且这个心上人的身份有点特殊,这时,她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燕随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地盯着茶水,看着茶叶在水中浮浮沉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片刻,他才淡淡开口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当初我不告而别,意思再明显不过,而你如今也成了别人的妻子,你早就应该把我忘掉,不是吗?”
他遇见黎雪烟之前,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直到喜欢上黎雪烟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懦弱,他看着心上人一遍一遍地在人群中寻找自己,而自己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出现在她面前。
他在最开始逃避的时候其实就后悔了,不过就算他不逃避,两人恐怕也不能在一起,他是罪臣之后,而黎雪烟是朝中大臣的女儿,就算黎雪烟愿意和他在一起,黎雪烟的父亲也不可能接受一个罪臣之子作为他的女婿,况且他也不屑和达官贵族为伍。
当他得知黎雪烟和睿亲王订亲之后,心中的痛苦恐怕任何人都无法体会,他甚至有股带着黎雪烟私奔的冲动,然而,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却不可以不顾黎雪烟的名节,他若是真的这样做了,不但黎府众人将会蒙羞,而她本人也会一辈子活在愧疚与自责之中。
想了很久,他才说服自己,睿亲王战功赫赫,相貌英俊,才华横溢,和黎雪烟十分相配,只有嫁给睿亲王,才是黎雪烟最正确的选择,最好的归宿,而他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大夫,所以他在成亲前见了黎雪烟最后一面,就是希望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去,让她忘掉自己,也让自己彻底死心,今后两人便永不相见。
黎雪烟表情尤其苦涩,眼中含着泪珠,哈哈笑了几声,身体跟着微微颤动,连带着头上的步摇也晃动了两下,她盯着燕随风的侧脸,道:“我又何曾不想忘掉你,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你如果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不想和我在一起,当初又为何不向我明言,我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人吗?你连个让我放弃你的理由都不给我,我又如何放得下你?”
黎雪烟擦了一把眼泪,恶狠狠地道:“燕随风!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无论如何你也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当初为何不告而别,你要是不把这件事说出个子丑寅卯,我便一直赖在这里。”
燕随风眼神沉痛,终于长叹一声,抬起头看着她,无奈道:“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睿王妃你还是回去吧,燕某只是一介草民,若是让外人知道你来了我这里,恐怕有损王妃的名节。”
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雪儿早就成为了别的女人,就算把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只是徒增烦恼罢了,那些仇恨只他一个人背负着就好,何必要雪儿也和他一起承担这些过往的痛苦?
黎雪烟说自己无法忘掉燕随风,其实燕随风又何尝忘掉了她,他并不是一个洒脱的人,付出的一段真心想要收回来更是难上加难,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待在帝都城外的一座山峰上,只为了方便时不时地到城中去打探她的消息,得知她生活得很好,他便放了心。
黎雪烟冷笑道:“那又如何?反正我从来就没在意过什么名节,你又何必为我考虑这些?何况你从来就没在乎过我吗?就算我嫁给了景文钊你也无动于衷,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你要是真的在乎,就把实情都告诉我又有何妨?”
燕随风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不定,内心挣扎了半响,看着黎雪烟恶狠狠的目光,还是妥协了,他把心中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亲自告诉黎雪烟,又把这么多年做出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而黎雪烟仔细听了过后,满脸严肃地问道:“这就是你当初不告而别,连封信也没给我留的原因?你只是凭你的猜测,便断定我父亲和你父亲的死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