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台,架着机枪,没有片刻懈怠。

四人这回躲得更远了,直退到只有狙/击枪上的红外瞄准镜才能看清营地的地方,稍作休息。

吴哲观察了一会儿营地情况,把枪还给成才,由他接替查探。吴哲自己则拆了一包巧克力,一边借着手电筒看地图,那份专心致志的劲头,简直像要钻到图里去似的。

袁朗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终于,少校充满期望地抬起头:“我有一个计划,想听听看吗?”

袁朗:“你可以不说。”

吴哲锲而不舍:“离这点最近的是13公里外的炮兵营。炮兵的机动性要差一点。而这个方向,差不多有三十平方公里的真空地带,最多只有少量侦察兵。如果我们能弄到坦克,有很大几率从这边的草场跑掉。”

“前提是你能弄到坦克。”

“刚才有一辆坦克巡逻回来,一组四人全部出车,没有上锁,我确认!最后那人盖一合就走了。这是个机会!”

27心急地问:“哪辆哪辆?”

“外面最边上那辆。”

27号看了看,完全寻不出这辆车有什么漏洞。即使老a们并没有足以摧毁坦克的重武器,车上依然一丝不苟地缠着伪装网。营墙堆得很严密,如果不是这里地势偏高,甚至看不到坦克顶。

吴哲兴致勃勃:“这是离我们最近的一辆车了,只要能潜入坦克,直接就能撞墙出去。”

袁朗乐了:“且不说你打算如何在巡逻员和定点岗哨的视线下潜入,也不说咱们手上这点轻武器如何抗衡机枪的火力覆盖,我就问,如果现在有人睡在坦克底下,你是准备轧死他们吗?”

呃……吴哲顿时哑口无言,还有这种c,ao作?他是海军出身,对于坦克部队的行军习气实在毫不熟悉。

“不会。”成才依然抵着瞄准镜,像一尊石像,一副要这么天荒地老看下去的样子,声音平静中难掩悲伤,“这是……我们团拆出的队。他们连长原本是钢七连的二排长。因为七连长以前总骂隔壁坦克连遇敌时比老娘们反应还慢,二排长接手坦克连后,只许他的兵歇在坦克边上。”

两年前的一轮部队改革里,团里解散了有五十七年辉煌历史的钢七连,连里j-i,ng英被其他几个连瓜分一空,七连长也被调到师属侦察营做了营长。钢七连接受了这种牺牲,为了一个更好的团。可是现在,坦克连也拆了,这一次又是为谁而牺牲呢?

钢七连,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一个早已不存在的编制,是三多回忆中的圣土,是七连长心里永远的羁绊,却是成才灵魂深处的一根永远拔不掉的钢刺。

拓永刚只是萍水相逢,伍六一与他不过三天的同戈情谊,你死我活之际抛弃他们虽不能说问心无愧,但要他为此反省却也实在强人所难。真正在一年前击碎他的,其实袁朗的另一句话:“你连钢七连的六个字都忘了!”

钢七连是成才最爱的一支部队,最珍惜的一段经历,是他心中的骄傲所在。可他抛弃了这里,抛弃了这里全部的战友。在许三多用“我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拒绝老a的第一次盛情邀请时,成才仅仅因为这里j-i,ng兵太多难出头,跳槽去了另一支部队。

他是钢七连五十七年连史里唯一一个逃兵,是他终其一生最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钢七连的六个字,每一个钢七连的兵都能毋庸置疑地牢记一生:

不抛弃,不放弃!

这是七连的作风,是钢七连的j-i,ng神,是七连人坚持了五十七年的魂。

可是那时的成才忘了。所以当他面对袁朗的质问时,无言以对,痛彻心扉。

“太好了!”吴哲一无所觉地说,“现在我们连敌方情报都拿到了!”

他炽热地看着袁朗:“a城也是1个营,还是实力最强的侦察营。这里也是一个营,刚从老部队整合来,配合还不够默契的合成营。这边我们要是进不去,a城也就不用指望了,不是吗?”

袁朗无力地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别忘了这次演习的目的。”

——这不是让你玩的时候,这是新学员的演习测试。

吴哲的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我记着呢,帮蓝军旅查漏补缺。”

——官司打到大队长前,也是我赢!

袁朗眯起眼睛,这是仗着铁路狐假虎威来了。

“机枪手会换岗,巡逻员会累,离那辆坦克最近的明哨之前一直在打哈欠,坦克兵连枪都没有怕什么!我带27在另外一边声东击西,你和成才暗渡陈仓。我们约好地方汇合,成功几率真的不小!” 吴哲的语速越来越快,生怕说慢一秒就被袁朗打断。

“多好的机会啊,让那群蓝军旅的新兵蛋子也知道知道我们a大队的威风!抢敌方一辆坦克,我的天,这够你在大队长面前炫耀一年了!咱们开着坦克直奔a城,不给他们反应时间,冲着城墙就往里撞,见房子就轰,不信找不出那个指挥所!”

他勾勒着一个创意非凡的疯狂计划!

一个很可能会被对方上告指挥部指责他违规的无耻想法!

一个让前线部队颜面尽失,技术人员手忙脚乱,工程后勤哭爹骂娘的出格手段!

27和成才已经全懵了。拍美国大片呢这是?

袁朗想说“荒唐!”然而话未出口,已转主意,计划的可行性不算高,但已经达到了未尝不能一试的程度。

心率从65次/分增加到将近120,不到两秒。不知是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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