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有事儿,先走了啊。”

陆修远本来就没和守时商量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守时开着轮椅要跟:“我送你。”

陆修远严肃转身:“危重病人,请遵医嘱。”

守时还真就不敢动了。

他放弃似的投降举手,侧头微笑:“好,都听远远的。”

陆修远这才安心走了。

守时却并没有听话,他的身体,自己最了解不过,根本没什么危重,就算危重,那也是以前,动用异能的时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有些冲动了。

但并不后悔。

救远远,并不因为他是他的医生,而是……生命里没有他,好像不行。

远远很好奇,明显有话想问,却一直压着没说,远远对他……

也不一样。

守时并没有遵医嘱,几分钟后,他开着轮椅出了门,跟上了陆修远。

远远表情不对,肯定有事。

也怪守时今天身体不好,陆修远又一直在身边,没有上网,不然他现在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

陆修远推开门回家的一瞬间,陆家人都呆住了。

“你不是死了吗?”

陆雨涵神经比较粗,直接问了出来。

陆修远修眉微扬,笑容微凉:“原来你们以为我死了。”

所以才有了那份断绝关系书。

事实已定,陆明就算惊讶陆修远能回来,也不可能更改。

关系断都断了,死活已没有关系!

“既然看到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陆修远:“这个家,已经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了。”

“陆先生这么说,我很理解,但事情变故得这么突然,总得容我收拾些东西吧?”

陆修远话音不高,‘陆先生’三个字,却极为扎心。

陆明登时气红了脸:“你——”

“陆先生已经出具声明,跟我断绝关系,抱歉,我可不敢再冲你叫爸爸——你去法院告我怎么办?”

陆修远早知家里的畸形关系,无悲无喜,也没有半点失望,说完话,就要朝自己房间走,收拾行李。

陆明被他气的够呛,直接拦了他的路:“你收拾什么东西?你从小到大,浑身上下,哪样花的不是我的钱?这里没有你的东西,都是我的!我的!听懂了吗!”

陆修远眼睛慢慢眯起。

这对话发生在父子家人身上,真是可悲。

还好,需要面对这一切的是他,而不是前身。

他能感觉到,前身对这个家,还是有期待和留恋的。

可惜这里所有的人,都不配!

“陆先生要是这么说——好,东西我不要了。”

陆修远微笑:“我也要向陆先生讨点属于我的东西。”

陆明嗤笑:“你能有什么东西属于你?”

“公道。”

陆修远吐了出两个字。

“我是你生的,但我也是帝国公民,没错吧?我拥有每一个帝国公民应该有的人权,有人蓄意谋杀我的生命……这一点,我告到哪个法院都不会轻判吧?”

陆明登时警惕:“你想干什么?”

陆修远上前几步,平视陆明:“我之前吃的药剂里,被下了毒,陆先生知道吗?知道的话……可是同罪哦。”

陆明视线立刻扫向白梦。

白梦不管心里怎么跳,脸上都是不会改颜色的:“我不知道……”

“我发现不对后,立刻将药剂送到了相关部门封存检测,除了里面的毒剂,瓶身的指纹痕迹,都有详细判定记录,白女士想看看结果吗?”

陆修远微微笑着,晃了晃手腕戴的简易光脑。

白梦咬着唇,表情十分难看。

“还有,你们的陆雨涵小姐是怎么碰瓷到刘易斯这个金龟婿的,需要我来还原一下场景吗?”

陆修远往前一步,继续晃着手腕上光脑:“除掉我,又能碰瓷到利益,一举两得,白女士可真是聪明,录音想听一下吗?”

白梦看向陆明,目光委屈,拼命摇头。

陆明眯眼:“够了!”

陆修远慢条斯理收回手:“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家平平顺顺的把这件事给过了,我不找你们麻烦,你们也别想缠着我,怎么样,是不是很公平?”

有毒药剂,是实实在在的,他的确收了起来。刚穿回来那天的遭遇,他本人还没弄清楚情况呢,哪儿来的心眼跟手段录音?

录音有是有,不过都是家里日常,不够定罪。

有真有假,不过想诈他们一诈。

今天他回来,也不是为了拿什么行李,这个家,他没任何留恋的,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放这些话,为了以后的清静日子。

陆家人齐齐沉默,看这表现,也知道是认命了。

陆修远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双手c-h-a兜,旋身上楼:“那我去收拾行李了。”

没什么好收的,他做做样子,随便装了几件东西,拎个小兜就下来了。

“诸位保重,我走了。”

在这个家里,陆明自认为权力至高,没人可以挑衅,没人可以无视,今天陆修远做的一切,让他极为厌恶。

“你给我站住!”

陆修远停了脚:“怎么,陆先生还有事?”

“你以为你这样的丧家犬能闯出什么名头?你以为谁会愿意跟你接近?没了陆家,你什么都不是!你很快就会在街上流浪,三餐不继,很快就会回来求我!”

陆明瞪着他:“你别得瑟!你吃苦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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