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秦政面容一动张了张口,半晌还是改了口,道:“明非师太,你怎么来了!”

“明知故问!”明非师太目光一闪,道:“贫尼是为了我儿之翦的事来的!”

秦政听了明非师太的话神情一黯,苦笑了一下,道:“难怪师太会进宫来见朕,原来是为了之翦,难道师太忘了我也曾是你的儿子吗?”

“贫尼的儿子早已死去,现在贫尼只有一个儿子,便是镇北王秦之翦!”明非师太并没有因为秦政的话而动容,面带责备的道,“贫尼听说之翦去了富源县,你可有派人去找他回来?”

“之翦是自己去的富源县,并不是朕让他去的!”秦政忙开口说道。

“大秦发生这么严重的瘟疫,他自然应该去,可是你却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明非师太看了地上的奏折一眼,冷冷的笑了一下道:“难道你忘了你坐上皇位的时候答应过贫尼什么!”

“朕自然记得!”秦政道,因为明非师太的神色有些受伤,道:“可是朕说了,之翦是自己去的富源县,并不是朕让他去的……”

“他为何要去富源县,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皇帝当得无所作为吗?富源县发生瘟疫已经两个月有余,你却什么也没有做,所以他才去的富源县!”明非师太似乎不想听秦政解释,面带不悦的道:“贫尼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么多,只问你有没有派人去找过之翦!”

“这……”

“没有是不是!”明非师太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见秦政迟疑目光一敛,冷着脸点了点头道:“好!好!你竟然敢弃之翦的安危于不顾,哼,若是之翦有什么三长两短,贫尼定让你这个皇帝坐不下去!你信不信!”

“母亲!”秦政心里一慌,张口唤了明非师太一声。

“闭嘴!谁是你母亲!”明非师太却张口喝道,“贫尼已经说了,在你坐上这张龙椅的时候,贫尼的儿子便已经死了,贫尼现在只有之翦这一个儿子,你没有资格这么叫我!”

明非师太目光冷然,话语决绝,字字都刺在秦政的心里,他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眼中露出狠厉的光来。

明非师太却并没有因此露出半点害怕的神情,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你还想杀了贫尼不成?”

“朕……”秦政被明非师太说的话吓了一跳,也才发觉自己方才差点有了这样的念头,惊的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从来没有人敢像明非师太这样与他说话,处之而后快的念头是下意识的升起的,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有这种念头的时候却也吓了一跳,忙摇头解释道:“怎么会,朕怎么会要杀你!”

“怎么不会!”明非师太一点也不怕惹怒秦政,冷笑一声道:“你摸着良心问问,你放任之翦去富源县,难道就没有半点想要了他的命的想法吗?”

“朕……”秦政再次被明非师太问的哑口无言了,得知秦政去富源县已经有几日,他却一点动作也没有,为何会这样他也问过自己,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今日明非师太当面质问让他哑口无言,很明显,正是因为他动了这样的心思,看着明非师太为了秦之翦当面责问自己,秦政的心里升起一阵怨气,紧紧的握着拳头道:“母亲为何要这样为难儿子,当初母亲为了之翦不顾一切送儿子回宫的时候,难道没有想到儿子面对的也可能是一条死路吗?现在却还是为了之翦来威胁儿子,你真是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

“你……”明非师太因为秦政的话终于有了些动容,眼神闪烁着不属于出家人的神情,想起当年的事,她也是百味夹杂,半晌却又冷静了下来,目光一敛道:“若是晓得会有今日,贫尼当初就不该把你送进宫来,这样也不会有今日,若是之翦出了什么事,你叫贫尼拿什么面目去见姐姐,去见先……”

“母亲!”秦政没等明非师太把话说完,便高声唤了她一声,不顾自己身上的龙袍,“噗通”一声跪倒在明非师太的面前,仰头道:“自坐上这个皇位,儿子便一直勤勉自制,不敢有半点懈怠,如今百姓安居乐业,朝廷也制律严明,儿子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就连之翦都儿子这个皇帝没有半点异议,母亲为何还要这样为难儿子!”

“百姓安居乐业?”明非师太侧过身去,看也不看秦政一脸哀戚的样子,冷声道:“那富源县现在又是如何,难道富源县就不是在你的治理下吗?”

“这……”秦政有些无语了,他承认自己在治理富源县瘟疫的事情上有些优柔寡断了,便是知道秦之翦去了富源县后,他也只是一味的回避,甚至在得知秦之翦一去平州府便灭了封阳县令他还觉得心绪难平,觉得他不该在没有得到他这个皇帝的旨意的时候,便砍了封阳县令的项上人头,觉得这是对他权力的威胁,可饶是这样,他依然不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有什么不好,他举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好的了,若是换个人坐在她的位置,难道便真能做的比他好了?

秦之翦怔怔的跪在地上,心情异常的复杂,自从先帝驾崩以后,他便再没有跪过任何人,今日跪在明非师太面前,使他心中感触万千,抬头正想说话,忽闻门外一阵轻微的响动,他心中一惊,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厉声问道:“谁在门外,进来!”

明非师太也没有想到门外会有人,却并不在意,只鄙夷的看了一脸惊慌的秦政一眼,耻笑了一声。

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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