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冽眼底闪过一丝y-in毒,却一纵而逝,也随着众人大笑。
只不知随后,他会将这一脚还给陶桃,并卸了他的r_ou_身,灭了他的全族。妖界皆说敖冽恶毒,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却只有渠高知道,当年那一脚,令心肠狭隘的敖冽记得深刻。加上篡位需斩草除根,所以便用了极其残忍的手段来诛杀小太子。
庆幸,陶桃因妖后拼死相护,躲过一劫。
多年苦练磨难,小太子也长成了新的妖王。他为先妖王复仇,为妖界重整,可却再也没如六岁那年一样笑过。他的苦,何人能知,何人能历。
渠高望他欢喜,却不想是由天界的人给他欢喜。渠高听闻过陶桃的情劫,即是劫,又何为情?
与此同时,来妖界的上仙还有一位,便是陵泽。
他算是常客,日日来,也不厌烦。妖界与天界素来有隔阂,但陵泽与陶桃交好,他进出妖界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且妖王默许,其余也无人敢有意见。只是他来了,也不做什么,每每来了便寻槐彦。今夜他来的迟,槐彦屋里的烛火已灭了。
陵泽怕扰了他的睡梦,在外头的院落里坐下。石上放着一套杯具,还有一壶凉茶。陵泽轻声倒了一杯,后头的门也打开了。
“今日怎么这么迟才来?”
“有事耽搁了。”
槐彦拿着一件外衫,给陵泽披上,担心道:“你身子还没好透,更深露珠的,为何……为何不进屋找我?”
陵泽想握他的手,又恐自己冰凉的掌心惊着了他,便动了动指尖笑道:“我以为你睡了。”
“睡了就喊醒我,少睡一会儿又不打紧。”
倒是槐彦,红着脸去抓陵泽的手,捂在手中搓`揉。怕是任何一个亲昵的动作都能让他面红耳赤,陵泽也不忍戳穿他,便由着他这般变扭地拉扯自己。直到两人进了屋,关上门,陵泽才倾身抱住了他。
“槐彦。”
“在,我在呢。”
陵泽琢磨着明日陶桃便会发现云渊的异样,送他去婆娑河,到时自己能随着一起去。就在槐彦耳边喃语,问他:“我剜了仙骨来妖界陪你好不好?”
“会疼吗?”槐彦下意识地回问。
陵泽摇头,清冷的眸子里溢满了温和:“我不怕疼。”
割尾之疼都熬过来了,一副仙骨算什么。
“我能认识你,已是颇大的庆幸。你剜不剜仙骨,来不来妖界,都无所谓。但倘若有一日`你来不了妖界了,我就会去天界寻你。”槐彦抱紧了他,嗅着他发间的气息,沉醉道,“不知为何,我见你第一眼便倾心,好像我们已经认识许久。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要去想时,又觉得脑袋发涨,丫头笑话我说这是无病呻吟,也是妥妥的相思病。”
怀里的人沉默不语,垂下眼帘不作答。
槐彦吃了冷门羹,不好意思地抿唇:“我倒不懂什么相思病的,我只知道,今日`你不来……我便睡不着了。”
说到此,陵泽忽而啄了他的一口,轻轻的在他的脸颊边,语调暧暖:“真的?”
槐彦突然想起一句话——少年不识爱,一见相思便误了终身。
这句戏文是槐彦曾前在人间时听到的,他扒在那戏台子下,与若风吃着桌台上偷来的瓜子花生,细细碎碎地品着这出戏好否,坏否。唯独听到这句,他百思不得其解。世间能有什么相思替华年,可令人一见误终身。
又是什么楼台水月,叫人忘却前尘,只想同眼前之人相好。凡尘花花绿绿,草木皆有意思,为一人舍弃全部又是为何?
今时今刻,烛火微微。他甚是莽撞少年情窦初开,终于明了这句戏文的意思。
槐彦干咽着动了喉结,悸动到肩膀都发颤,连狐狸尾巴都随着羞红了:“陵泽,你为何会喜欢我?”
“那你又为何喜欢了我?”
“我是一见钟情!”槐彦即刻道,唐突青涩,牵扯出满腔痴情。
陵泽扬起嘴角,笑的温柔,他牵着槐彦的手到了床榻前,转身为自己宽衣解带,露出一方细腻白`皙的肩背。动作厮磨缓缓,落指成香。他们是两情相悦,何须做作。
灭了烛火,屋内暗香浮动。
是c-ui情,也是春眠不觉晓的巫山云`雨。
槐彦初尝jìn_guǒ,一双眸子微红,眼角都晕染了痴缠。他喘着粗气伏身在陵泽胸膛上,赤裹不住,坦荡显露无疑。陵泽承接的用力,顾不得疼,也顾不得欢。他只想与槐彦天长地久的好下去,行及时之乐,饮来时之苦,再不分离。
长夜漫漫,槐彦睡在陵泽身侧,而陵泽凝望他良久,在他耳边低语:“我是日久生情,融心融骨。”
第32章
云渊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昨夜他饮过热茶,吃过一块桃花酥,闻着檀香昏昏欲睡,没同陶桃说上几句话就沉沉入梦。陶桃就靠在他身侧,拂着他的脸颊瞧他,一个晚上都没闭眼。云渊鼻若悬梁,颊似玉无暇,清风若过,也撩不起云渊的一丝仙雅。
陶桃在天界呆过,在妖界也风光了,见过不少莺莺燕燕的绝色佳人,莫名觉得他们皆比不上云渊的一声喃呢梦呓。
听的陶桃心中酥麻,比不懂世事的孩子吃了蜜糖还欢喜。
他探身亲了亲云渊的眼角:“醒啦,早点备了红豆粥。晓得你喜欢,昨夜就闷起,还放了桂花蜜。”他起身,先端了茶水来给云渊漱口,又亲自伺候他梳洗。小妖将刚盛出来没多久的红豆粥呈上,袅袅地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