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的呢?
我说:“我虽然这三百年里输了你七次, 你难道不曾输了我九次么?怎么这次赢了,这般得意起来?”
惠岸竟是难得抿了抿嘴, 笑了起来道:“以往都是险胜, 只这一次, 我心里知道是必胜的?”
我看着那盘输得惨烈的棋,问道:“为什么?”
惠岸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嘴角挑起自信的笑意来:“因我了解你胜于你了解自己, 所以你注定要输给我。”
说罢,伸出修长的手来, 将方才的棋子一粒一粒捡了回去,道:“师父你出招太稳,无论如何也不肯冒险,总想将你的棋子尽数保全,丢一颗也不忍心。照我说呀:你太吝啬了,牺牲小局,拯救大局的事情你从来不肯做,所以才每每输给我。”
我见他似乎是得意过了头,提醒他道:“你出招这么险,总将全部的棋子都压上求个险胜,可若是一步踏错,满盘皆输,这个代价真的值得么?”
他漫不经心地抬眼看我一眼,低头笑道:“赢你这种老狐狸,当然是值得的。我赢你一局可不容易,你什么都知道,我除了了解你,对以后却一无所知,这棋下得不公平。”
我转头看向善财龙女,问道:“不是让你二人保唐僧师徒四个进城,怎么回来了?”
我本来是分神看着他们下界的情况的,然而惠岸出手太狠,杀的我这边片甲不留,眼看棋就要输了,就没仔细看下头发生了什么。
善财道:“可怕可怕,那傻白甜又来了,带着他家两个徒弟,到处乱啃,惹不起惹不起。”
惠岸将满盘的棋收了,只留下一个空盘,对我道:“师父,我们来打个赌吧。”
我诧异地看他一眼,忽然见他将一把棋子丢给我,道:“左右天上太平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将下界的事情做看戏,你我赌一个结局如何?”
我苦笑道:“赌什么赌,神明赌下界的事情,未免有点过于冷酷了吧?”
惠岸微微笑着,轻轻一抬长眉,也不顾我说什么,将手里的黑子摆在棋盘上,含着笑意说道:“我赌那三位大仙不得善终。”
善财垂着一双眼睛,也凑过来坐下,从惠岸手中取了枚棋子摆在棋盘上,道:“我赌国王最后信佛。”
龙女见我不动,便 我手中取一枚棋子,道:“左右他们饶是自相残杀神明也不得c-h-a手,那何不当做一场闹剧,从头看到尾呢?”
我说道:“为何是闹剧?”
龙女道:“闹剧起于国王,国王求神拜佛,却不先行善,只想得到神明的救赎。神明不救他,他就大肆杀戮。而妖怪夹在中间,一边想推翻神庙,一边又想建立自己的神坛,因果循环,他哪儿会有好报呢?”
说着,将我的白子放在棋盘上:“我赌师父输,师父胆儿小,下棋都输,更别提赌输赢了。”
???
你赌啥?
善财懒洋洋道:“你这样算是耍赖。”
龙女斜眼瞥他:“耍赖便耍赖,你奈我何?”
你拿着我的棋子,赌我输?
我郁闷道;“能赌的你们都赌了,我还赌什么?说罢,想要什么条件?”
善财提醒我:“你还可以赌他们师徒四个,或者赌傻白甜和他家两个小魔星。前提说好,你是可以预知的,不许剧透啊!”
我无奈道:“罢,那我赌他家俩个小魔星肯定要捣乱。”
善财道:“你看你看,你这就是作弊了。这个有什么好赌的。不如这样,我赌两个死在孙悟空手里一个败给小魔星,惠岸师兄赌三个都死在孙悟空手里,你赌一个死在孙悟空手里另外两个便宜小魔星,怎么样?”
我黯然道:“随便吧,输了会怎样?”
惠岸把棋子从善财手里抢过来,闷声道:“我输了,我答应师父一件事。师父输了,答应我一件事。”
我又看向善财:“你呢?”
善财懒洋洋道:“我就是想赌,不想要什么胜利品,但是愿赌服输,随便你们啦。”
我又看向龙女,问道:“你要什么?”
龙女忽得拍手笑道:“我要是赢了,我们日后再赌一回。”
她这个提议最是调皮,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几个小的合伙整我,我算是败给他们了。
正说着,红孩儿忽然来了,看着我们摆在桌子上的棋子,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这黑黑白白的是什么?”
善财给他解释道:“这下头有三个人,唆使国王杀人,神仙奈他不了,如今要他遭妖怪的报应。这桌上的分别是国王,妖怪,取经人,我们赌谁输谁赢呢。”
红孩儿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道:“这个有意思,但是这么坐着也忒没劲了,不如增加一条规则:咱们下了注的都可以下界去搞怪,你让这个赢,他让那个赢,这般玩可好?”
……
我们四个齐齐地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惠岸最先开口:“……不好。”
善财惊恐:“你这样好可怕,我不玩了。”
龙女道:“我什么也没听见,我走了。”
我也说:“我不玩了,你们闹吧。”
末了,惠岸又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不玩了也要愿赌服输的,师父要是输了,别忘了你得答应我件事情。”
……
我又有不详的预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某个一直质问我为什么要写两个讨人厌的熊孩子的回答:
因为他们是人物,是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