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低眸,一跺地面,娇小的身子腾空上升。
当她跃起,黑袍翻飞,身似一只黑色的蝴蝶,那徐徐直上的身姿,好似要乘风扶摇九千里,翩翩似仙,美不可言。
嘶-
紧盯着的人,不由得暗暗冷抽。
如黑蝶翩飞的一抹人影一晃即超过了擂台一丈余,随之它飘飘下落,晃动的黑色似羽似一片黑雪,悠悠荡落。
轻轻的,轻轻的,它落下,落在圆形擂台的边缘,飘动的衣衫,迎风而舞的根根发丝,无声无息的下垂,紧贴着主人。
“不悔!”清悦的噪声响起,声音掷地有声,
嘘-
隐坐在人观看席间的数人,暗中嘘气。
而无数视线已定格在擂台上,那儿,一人白袍似月华映水,光华滟滟,隐隐透出丝丝欲破苍穹的凌利之气;一人黑衣如夜,透着敛尽风华的平淡。
两人一个有气吞惊虹之势,一个则静如止水,一强一弱,一黑一白,气势分明,衣色分明,却竟在无形中形成一种对峙局面,却又隐隐想持不下。
一道道视线就此定格,谁也舍不得眨眼,生怕一眨眼儿就错过什么。
唉-
裁判台上六长老与老师们微不可察的叹息,事已至此,他们除却旁观也再无法阻止,哪怕人人心中已隐约察觉出不妙。
是的,他们隐约感觉到不妙,那是种感知,很莫明其妙的感应,可谁也说不出所以然来,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妙,只是感觉即将发生的决斗结果必定会很残酷,或许会超出人的意料。
但愿那个娃娃别出意外。
视线落在一抹淡然的黑色人影身上,长老、老师们心中划过不舍。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了起来,空气里隐隐浮出浮燥不安。
台上两人静静的站着。
白衣少年的眸子定定的定在对面,他的目光深幽,好似一潭古潭,深深的,幽幽的,不见底,又似是时空中的黑洞,能将靠近的一切吞没。
迎着看似无奇,实而比刀峰还凌厉的两束目光,墨泪岿然不动,静静的平视前方,视线落在对面人身上,却是虚而不实。
两两对峙。
轻轻的,趴伏着的熙熙松开爪子,转了个身,黑如墨色的八字眼圈唰唰一撇,撇成一个很有考验的角度。
他定定的瞄对面的白衣少年一眼,眼眶又撇成八字形。
擂台上的当事人毫无动静,观看的人们一颗心越揪越紧。
前一排的数人,表情各异,白世子眉眸沉静,木圣女与火圣子,无喜无怒;而另一区的几人,莲皇太孙仍然是唇角街笑的模样,第一公子还是冷若冰霜;小魔女与夜轩神色平平,唯有月小小抿着唇,秀眉紧蹙。
气氛越来越压抑,连风都好似有了感知,竟再也不肯光临擂区,偌大的擂场内,人头赞动,却鸦雀无声。
“越卿,可敢立誓,不死不休?”良久,白衣少年抬起左手,伸出一只白晰的手掌。
“噗咚-”
一片心脏狠狠一抖,刹时呼息静止。
无数人目露惊骇。
是的,就是惊骇。
生死帖是生死决斗没错,可至少还有转余地,它只是代表着必须要生出胜负,过程中若是一方不幸死亡另一方不需负责,生死由天。
但,若立誓不死不休,那表示着除非一方死亡,否则便不可以结束。
满目骇然的人们,死死的闭住了唇。
微微一凛,花烬的目光寒凉如冰,凌家,是否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是意欲将小家伙除之后快?
夜轩背皮一紧,不由坐得笔直。
小魔女秀眉紧揪;月小小惊得险些跳起来;莲皇太孙眸子微微一凝,视线在台上两人之间打转。
另一边,白世子的眉毛轻轻的上斜;
火圣子眼中划过一丝期盼;木圣女微微颦颦眉,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