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不怀好意的顿了一顿,“里格少爷不是你想接近就能接近的,斯图鲁松是个大家族,大家族通常规矩也大。”他当然不会顺便透露这只是他的危言耸听,为了“感谢”它一个星期来的“无微不至”,卢修斯决定对某些事实加以修饰。
压垮卢修斯的最后一根稻草就在昨天,他亲眼目睹了自家的家养小精灵因为畏惧——也许是,事实上他当时没心思去探秘——克利切以及它的神神叨叨,平日里训练有素的小精灵们六神无主的挤作一团,每当克利切又一次透露针对马尔福家的“心事”,小精灵们就尖啸着拉扯耳朵,惩罚自己听了不应该听的。一团混乱之下,所有的服侍理所当然的落在了克利切身上,这就是“糟糕一星期”的由来。
卢修斯明确告诉纳西莎他使唤不惯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该死的,他渴望歌颂梅林,他很高兴自己是一个虚荣的马尔福,而不是降生在高贵的布莱克家!
纳西莎知道丈夫的忍耐已达极限,她顺水推舟的表示赞同他的决定,尽早把克利切送走。
“如果我是布莱克,我也受不了它。”卢修斯到底说了句不怎么愿意承认的公道话。
纳西莎无言以对。
言归正传。
睚眦必报的马尔福先生寻机会吓唬克利切,赶在隆梅尔之前给它来个下马威。克利切却没像卢修斯期待的那样露怯,充血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卢修斯,从卢修斯的角度看过去,那只大大的猪鼻子滑稽的歪向一边,它的眼中满是迷茫。
“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家养小精灵较劲……”马尔福先生无力的咕哝。“蒂尼。”
“主人!”家养小精灵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出现在卢修斯面前,“蒂尼愿为主人做一切!”明显过度兴奋的家养小精因为主人的召唤而激动的手足无措,克利切已经抢走了一星期的表现机会。卢修斯又忍不住揉眉心,还是赶紧把蜥蜴皮送走吧,它来了以后所有的正常都脱轨了。
“来点喝的,随便什么都行。”卢修斯轻轻说。
“随便?”蒂尼习惯性的咬了下手指,为难道,“主人……主人从来不随便……蒂尼不知道随便……”
“那是你的问题!”卢修斯严厉的说。
蒂尼呜咽着用额头磕地面,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
卢修斯命令道,“停下,站起来!”
蒂尼颤巍巍的爬起来。
“去弄点喝的来,不管你拿了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快去!”
蒂尼噼啪消失了。
卢修斯松了口气。
“……解释,家养小精灵不需要解释,虚荣的马尔福为什么要和一个家养小精灵解释,哦,老克利切太吃惊了……”
“你!”卢修斯咬牙。“与其站在这里说你的悄悄话,还不如想想你的将来!”
克利切抬起脸时还是那副迷茫的样子。
卢修斯泄气极了,与此同时,蒂尼送来了一杯喝的,卢修斯瞪着玻璃杯里的液体,虽然离开霍格沃茨很多年了,但不妨碍他认出这东西是非常受学生欢迎的黄油啤酒。卢修斯斜睨了一眼蒂尼,家养小精灵抖得几乎控制不出托盘。
“我不怪你,把东西放过来。”面无表情,言语却是平静的。
蒂尼受宠若惊,杯子很快从它手中转换到桌子上。
卢修斯没再管它,急促的抄起灌了一口,液体顺着食道进到肚子,和清水一样乏味。他忽然想念起有着孔雀蓝亮丽色泽的饮料,跟火火草牙膏的口味有些接近的那个——马尔福先生死也不承认其实跟那牙膏是一个味儿。
卢修斯缓和了情绪。
“你听说过斯图鲁松家吗?”他问克利切。
“克利切不是斯图鲁松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只服侍高贵的布莱克……”
“那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回去守着你的布莱克少爷吧!”卢修斯如今已经学会直接和它的“心里话”对话了,这家伙是口是心非的典型。
克利切嘟囔的声音更小了,词汇运用的十分混乱,卢修斯猜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他决定放弃这个十分掉份儿的举动。
“你大概还是不太理解,里格是斯图鲁松,他不是布莱克,被他唤作父亲的人不是西里斯.布莱克!”
克利切倒抽一口气,呼吸变得更加紊乱,嘟囔完全模糊不清了,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怕,不一会儿就悲伤的泪水涟涟。
不是布莱克的说法狠狠打击了他,克利切可以无视西里斯的怒喝——通过自我安慰来否定,但这种做法没办法在卢修斯.马尔福身上重复实现。
克利切并非从发自内心的尊敬西里斯,可卢修斯.马尔福不同,或许马尔福比高贵的布莱克略逊一筹,但在克利切心中,卢修斯第二尊敬的西西小姐的丈夫,是一个值得它致以崇高敬意的纯血统。简而言之,克利切对马尔福的尊敬比面对西里斯时要诚挚,就像西里斯认定的那样,它已经被家族奉行的陈腐观念彻底洗脑了。
“看来你是明白的,”卢修斯倒是有些意外,对照它这一星期来的言行,又觉得合情合理,除去疯疯癫癫的行为和不修边幅的外貌,他愿意赞扬它的忠心不二。“也许你试图打探过,如果真是如此,想必你应该明白斯图鲁松是个什么样的巫师家族。”
克利切停止了一切嘟囔,弓着背,面朝地毯哽咽,牛蛙般的嗓音哼哼唧唧实在谈不上好听,还特别破坏气氛。
见惯了它的咄咄逼人,听惯了它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