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队选手全部上场完毕,下面才是裁判出场。一般说来裁判出场不需要花费过多的口舌和时间,纯粹走流程。毕竟你介绍得再详尽,观众不一定买账。
威克多.克鲁姆的名字在人们耳边一晃而过,大家都愣了一下,很多人没反应过来,巨大的喇叭响起激昂的赛前音乐。两支球队完成了赛前炫耀,先来到场地边听取教练的最后叮嘱,然后两队队长再聚集到裁判面前,听裁判那千篇一律的赛前警告。这也是流程,马虎不得。
按照魁地奇赛事规范,裁判理事会规定,裁判在赛前必须尽到告知义务,也就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要说清楚——就像开考前监考老师念的考场规范,虽然魁地奇总体上没有犯规这一说,但仍然有需要遵守的原则性问题。
观众们的情绪瞬间达到顶点,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弄得好像自个儿要上去比赛一样。只有少数观众心里还在惦记那快速划过耳际的裁判姓名,在心里嘀咕起来。
“爸爸——爸爸————”米奥尼尔嗷嗷叫着,因为海姆达尔对他说可以加油了……小盆友的肺活量惊人。
海姆达尔啼笑皆非地把得了多动症一般的孩子举高,前方的巫师频频回头打量,搞不懂这娃到底给谁加油。
前排的某位观众笑盈盈地问叫累了中场休息的米奥尼尔,“你爸爸在场上?”
米奥尼尔傻乎乎地笑道,“爸爸……”
那位观众忍俊不禁,“你爸爸在哪支队伍?打什么位置?”
米奥尼尔眨巴眼睛半晌不吭声,一脸茫然,他不知道,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包括海姆达尔在内的大人们微笑地看着,并不做声。
米奥尼尔憋了一会儿,瘪瘪嘴,然后握紧小拳,猛地大叫,“爸爸!”
大人们哈哈大笑,提问的那位观众笑得前仰后合。
“他真可爱。”观众对海姆达尔说。
“谢谢。”海姆达尔说。
当这位观众终于看清楚小旗子上写了什么后,脸上的惊讶显而易见。
“你爸爸是裁判?”
米奥尼尔还是那句雷打不动的呐喊口号:“爸爸!”
三、
比赛开始以后,场内持续爆出响亮的掌声,巫师们紧张地关注比赛进展。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比如斯图鲁松家这一伙,他们的关注点着重在闲聊,赛事出现高.潮时偶尔瞄上几眼。
这时候米奥尼尔已经被斯诺接了过去,年轻的小爷爷很有耐心地和他说话,告诉米奥尼尔场上发生了什么。这位英国魔法部专管魁地奇事物的前办公室主任即便转了岗位,仍在魁地奇发展道路上坚持不懈地发光发热,添砖加瓦。
每当威克多催动扫帚转变方向,海姆达尔就习惯性地挥下小旗子,久而久之,不管老爷动不动他都会抖一下手……
“爸爸,有个事想请您替我查查。”海姆达尔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跟老爸谈一下。
隆梅尔拿下叼在嘴里的烟斗。儿子很少这么煞有介事地请他帮忙,即便遇到再棘手的问题通常都自己死撑着,搞得斯图鲁松主席总在怀疑自身价值。
“什么事?”
“是这样的。”海姆达尔说着往他那儿靠了靠。
这情不自禁地做贼心虚姿态让隆梅尔越发好奇了。
“您能不能查一下威克多这次的银星裁判为什么没有通过……”海姆达尔小声说话,眼睛却盯着场内某人的一举一动,并很具欺骗性地持续微笑。
隆梅尔一听到威克多的名字就有点斯巴达,果然如此……可一琢磨海姆达尔那话,兴趣被提了起来。
“他不是胸有成竹吗?怎么会没通过?你是不是搞错了?”
海姆达尔假装没听懂父亲的挖苦,“我也纳闷啊,我相信威克多的能力,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就是没通过。”
海姆达尔摆出十分苦恼的样子,轻飘飘地拨开老爸不怎么客气的言下之意。
隆梅尔吸了口烟,瞅了他一眼。
海姆达尔笑盈盈地回视,脖子以下正襟危坐。
隆梅尔短促一笑。
海姆达尔见到这笑容便松了口气。
“如果我记得没错,今年的银星裁判资格还没到对外公布的时候,你有事怎么提前知道的?”隆梅尔好整以暇的说。
“我找人打听的。”
“这个可不是一般人能打听到的,裁判理事会虽然在部门多到令人发指的国际巫师联合会内不怎么起眼,主要合作对象就是魁地奇联盟等几家巫师运动机构,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大型部门,尤其在银星及以上级别的考核和管理上尤为严苛,没有公布前谁都不知道名额有多少,是谁。”
“我请了iw内某位法官吃了顿饭。”海姆达尔说。
“还有呢?”隆梅尔不相信区区一个法官就能理直气壮地捞过界。
“这位法官的妻子前年生了个女儿,她的妻子是麻瓜出身,法官先生本身是混血巫师,而他的外祖母家有巫师遗传病史。”
事情坦白到这里,以隆梅尔脑筋转动的速度,已基本拼凑出了故事的梗概。
“既然如此,他应该尽快带女儿找专门的治疗师进行遗传病排查。”隆梅尔并不打算加快讲故事的速度。
“是的,但是我前面说了他是混血巫师,而他的妻子……”
“麻瓜出身。”
海姆达尔点头,“不公平这话由我讲出来可能不太适合,因为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不知道歧视会带给一个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