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没什么好道歉的,这段时间我正好没什么事,早点起来可以带孩子去林子里转转,锻炼身体……别用那种表情看我,再这样我翻脸了!”海姆达尔佯装恼怒。
威克多抱紧海姆达尔啄了下对方的嘴唇,“有一件我原本不太在意的事,忽然发现它并非我以为的那么寻常,可惜我仍然毫无头绪,需要一些时间,等我拼凑出轮廓再告诉你。”
“可以,”室长高贵冷艳滴道。“本庭不接受任何似是而非的说辞,请务必调查清楚以后再报予本庭。”
威克多莞尔一笑,用力搂住他的肩膀,“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把肉麻话宣之于口?!
海姆达尔戏剧性地东张西望,假装大惊失色,然后他摸了摸没来得及打理的乱蓬蓬的头发,摆出个估摸着大概很帅的造型。
“那我就放心了,一连好几个晚上你都再三无视我为了增加魅力而尝试的努力,原来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
老爷放声大笑,昨晚进卧室时斯图鲁松审判员正一脸纠结地看着本书,当发现自个儿进门后慌忙把书塞到枕头底下,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想到这里,老爷越发好奇书的名字了。
二、
海姆达尔洗完手,换好衣服,离开了卧室。
米奥尼尔还蹲在院子里,把新挖的蚯蚓从小桶里挑出来丢进他自己那块小花圃里。米奥尼尔的花圃紧邻缠绕着葡萄藤的花架,地里种了些黎明时分歌声悠扬的塞壬水仙——这是翻阅了图册后他自个儿看上的,并在希娜的帮助下由他自己照顾。尽管播种的时机不对,但长势并非那么糟糕,几片瘦伶伶的绿叶看上去挺精神。
至于这花啥时候能唱出歌来……大概只有梅林知道。
海姆达尔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蚯蚓一条条剔出来,再丢进花圃里,但看他这么兴致勃勃,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宝贝,我去上班了。”海姆达尔站在屋檐下嚎了一句。
“哦!”米奥尼尔回答。
“别跑得太远,看到我竖的那块牌子就回来,听见没有?”
“哦!”
“算了,”海姆达尔对自己说。“还是让小八看着他。”
接着他又嚎道,“今天别再‘没胃口’了,要是我回家以后知道你又没吃中饭,周末的边境交易会你就一个人留下看家!”
这个威胁特别可怕,米奥尼尔瘪嘴。
震慑完了娃,小粑粑心满意足地上班去了。
半个小时以后,米奥尼尔也心满意足了,蚯蚓全被他折腾进了花圃,想到周末要在自己的花圃里挖蚯蚓,这娃就一阵激动。原来他就是要享受这个过程。
小桶和铲子搁在晒台上,米奥尼尔走进屋内,眼下家里又剩下他一个了。他举目四望,耳边是时钟的滴答声——时钟上,里格爸爸小人正迈腿狂奔——守着一栋房子,米奥尼尔的脸上出现片刻的茫然。
希娜已经开始每天的扫除工作,鸡毛掸子在墙角缝隙间来回扑扇。
“小八——”米奥尼尔大声叫。
八眼蜘蛛从二楼爬下,挂在绣着玫瑰与黄色水罐的麻布窗帘上。
“小八,我们去树林。”米奥尼尔说完兴冲冲地往外跑。
小八有些纳闷,肿么找上我了?小面包被抛弃了吗?
这时候的小面包正对着说起话来抑扬顿挫的镜子臭美,姑娘的某方面领悟正逐渐觉醒中……
五分钟以后小八就明白米奥尼尔为毛选定自个儿了——他吭哧吭哧爬上了小八的后背,告诉它大步向前。
给沙发重新铺垫子的希娜忙里偷闲地跑到小仓库内往外张望,发现是小八陪着米奥尼尔后便放心地回到客厅。
三、
他们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前方幽深昏暗,浓绿的灌木与枯灰的藤条纠缠在一起牢牢覆盖大地。一大片云挡住了阳光,树梢沙沙擦动,整座树林如同熄灭了灯火的剧院,背景色在黑暗中深深浅浅,变幻莫测。
“不能再往前了。”小八提醒米奥尼尔。
事实上它不出声,米奥尼尔也想往回返了,黑黢黢的树林轮廓阴森,他本能的感到排斥。
沙沙的响动突然变得激烈,起初以为是刮风,但地上的灌木安静得犹如睡去一般。小八警惕地慢慢往后撤退,米奥尼尔在小八的指示下趴下身子,抱住它的一只大螯。
响动更加剧烈,然后是没有规律地窸窣摩擦声,并伴有树梢甩动的拍打声,声音的源头离他们越来越近,小八蹬腿迅速后撤。稀里哗啦的残破枝叶从天而降,一团黄色的东西出现在他们眼前。
是里格粑粑深恶痛绝的四不像。
一段时间不见,它貌似健壮了一些,翅膀上的羽毛丰厚了,额头上的凸起也从肉瘤进化出了状似尖角的东西。马匹独有的鬃毛在它身上也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似乎一点也不柔软,也没有天马那么漂亮垂顺。
尾巴倒是挺好看,光看尾巴还以为是独角兽。小八心想。
四不像也吓了一跳,很快镇定下来,或许是认出了米奥尼尔,毕竟“吃过”他的头发。
米奥尼尔没有像当初那样害怕得哭鼻子,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注视着四不像。
四不像落到地上,收起翅膀,大口咬下灌木上的嫩叶咀嚼,低下脖子的温顺模样如同一只普通的天马宝宝。
但小八不敢大意。
米奥尼尔看着看着……馋了。
他摸出一颗巧克力,剥开糖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