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着挥掌,这一回,奶糖机灵的把头一扬甩开狼人,没有再硬挺着吃它的第二爪。
黑毛狼人站起身子,又狼狈的弯下腰,像普通的野狼那样四肢着地,胸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像一台老旧的风箱,声音又闷又长,鲜血从肩胛处汩汩而出,潮湿了身上的黑色毛发,仿佛一块深色的布凝结于体表,刚才毛发耸立的威武形象一去不复返。
黑毛狼人吃了大意的亏,别的狼人见了顿时安静下来,与那黑毛狼人一样一个个弯下腰来,后腿的肌肉鼓胀起来,凉幽幽的目光纷纷对准奶糖,不再争先恐后的想要一枝独秀,那是冲杀前的蓄势待发。
黑毛狼人仰头嚎叫,呜呜的叫声划破夜空,第一声狼人们齐齐仰天回应,第二声响起时它们冲了过来。
奶糖纹丝不动的矗立在海姆达尔面前,犹如一座大山,沉稳巍峨,居高临下的睥睨四野,那是一种赤.裸.裸的藐视,对于因胆怯而群起攻之的敌人的嘲笑。
奶糖的利齿刺进第一头逼近眼前的狼人时,白色的光影从天而降,一下打入想要从旁偷袭奶糖的另一头狼人身上,光影如楔,势不可挡,从狼人的头顶直直掼下,在四肢百骸中游走,从脚底的毛孔中溢出,钻回地下。
整个过程转瞬即逝,狼人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白色的影子从狼人的脚下悄无声息的流出,在地上连绵不断的划出一条宽约十公分的白色冰道,冰道所至之处花枯草败,地僵土冻,再无生机。
影子随冰道的指引一头扎回河流中,在海姆达尔的魔杖指挥下,在凝结了薄薄冰晶的河面之上露水而出,显出了上半部分的原形,发达的肌肉,纺锤形的头,眼眶外凸,椭圆形毫无生气的小眼睛,平横的口,一前一后两个背鳍,尾部与水交融在一起,与河流形成了一个整体。
如果有个麻瓜在这里,肯定会惊声尖叫,“有鲨鱼?!”
如果这个麻瓜喜欢观看bbc纪录片或者dry,可能会接着发出第二声尖叫,“虎鲨?!”
那头被冰鲨纵贯而过的狼人,表皮裹了一层肉眼难以分辨的白膜,浑身冒着袅袅白烟,犹如一尊栩栩如生的蜡像,维持着当初的姿势,再无声息,只有陡然瞠大的眼睛流露出了那一时刻它的恐惧。
这就是海姆达尔准备多时的大招,死亡冰柱。
面对此情此景,势如破竹的狼人被骇住了。
奶糖大口一张,把那头与它正面抗衡的狼人的头吐了出来,染血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扭曲的五官已经辨认不出是人还是狼。
凝固不动的狼人部队立刻骚动起来,狂热更胜惧怕。
海姆达尔想了想,对背对自己的奶糖说:“如果我没能逃掉,你不用来救我,如果可以,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确定我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咬死吃掉随便你,不要便宜了狼人,如果死了,你正好寻个机会跑了。”
海姆达尔久等不到奶糖的回答,不由烦躁的叫道,“你听到没有?”
奶糖慢慢回过头来,对他张了张血盆大口,一副极不耐烦、极度不爽的样子。
“我靠!反了天了!真当我是死人了?!”海姆达尔一脸凶煞的撸高袖子,左手食指遥遥点了点它,“一会儿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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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后天更。
jj是不是好了?抽得我都心灰意冷了。
☆、act·417
我应该改名叫泡三遍,又是传了三次才成功。
***
如果可以,小八眼真想用自己的钳子把庞洛克剃成秃子,在泄愤般的狠狠剪了几下后,发现自己的剃毛速度比不上庞洛克毛发的新生速度,不得不当场放弃。
小八记得很清楚,当初对这家伙说的是:“救命,找人,帮忙。”
它为什么把自己带到长尖角的马这里?
不是小八眼看不起独角兽……其实它就是看不上独角兽,尤其看不惯独角兽那副出淤泥而不染的孤傲架势,为什么禁林里的动物都要让着它们?敬着它们?爱护它们?
难道就因为它们是白颜色的?浑身乌黑的小八心里酸溜溜的想。
这庞洛克谁不找,偏偏寻到了它看不上的独角兽这里,小八的恼怒迎风招展。
在逃命过程中不幸断胳膊断腿的洋娃娃都不要了,随意丢在地上,从庞洛克的头上跳下来,打算自己去寻找援兵。
当然,小八眼从未想过回八眼巢穴求助,身为八眼一份子的它,对八眼蜘蛛独善其身的行事作风再清楚不过了,去了也白费功夫,说不定还会被首领痛骂,被同类嘲笑。
实际上庞洛克被埋怨得有点冤,它当然不会去人类那里搬救兵,庞洛克天生畏惧人类,让它放下戒心的是海姆达尔,不是人类。庞洛克寻找的靠山是它所认同的强者,也就是这一群公独角兽。
正对着独角兽们手舞足蹈的庞洛克没有察觉到小八的举动,小八顺利的落到一根隆起的树根上。
庞洛克卖力的尖叫并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虽然公独角兽们大多对此表现得漠不关心,对庞洛克的请求无动于衷,但天性纯良慈悲的母独角兽们却是大为不忍。
养育下金色宝宝的那头年轻的独角兽妈妈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它听到金发男孩被一群凶残的狼人围困之时,忍不住低低嘶鸣了一声。
一直没有做声的铁灰眼睛瞄了它一眼,独角兽妈妈递过去一个请求的眼神,铁灰眼睛岿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