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名声越发响了,但却连科举的童子试都没有参与,俨然是在诗书上不上心的样子。
林家可是书香门第,林璟轩大抵是这书香门第唯一一个不走科举之路的后人,这可叫不少名望很好的士林清流们对璟轩颇有微词,更不要说是让自家的女孩子和璟轩结亲了。
有些人家想着皇帝对璟轩的荣宠,便想着世族子弟倒也不拘都是科举出身,恩荫的倒也不少,这林璟轩很得皇帝的喜欢,就连一个草莽出身的民女都能因为他的缘故被太后封了个县主,那到了林璟轩本人的身上,少不得还要更荣耀些。
哪知道这些人等来等去,等到璟轩都到了十五岁上,还没等来皇家的恩封,别说是旁的了,两个御前锦衣军或是龙禁尉的官衔都没有,皇帝宠是宠了,却是不给出身的,这便也叫许多人家打了退堂鼓或是存着再观望观望的心态,便不那么积极了。
这样的态度都叫太后不高兴,却也有些埋怨皇帝:“自家的孩子哪有那么多讲究,不过就是个一官半职的事儿,他还叫璟轩到如今还是白身!”
上皇听了却摇了摇头:“这你就错怪他了,是璟轩这孩子自己不想要入朝为官。他的性子和他娘一模一样,执拗起来,一千头牛也拉不回来。他的亲事,我看你还是不要操心了,你怎知他心里面没有人?到时候错点鸳鸯,不是结亲,是结仇和添乱了。”
好不容易林如海夫妇是个聪明人,全然没有插手璟轩亲事的意思,一切都在看皇家的动向,太后还是不要添乱得好。
太后闻言一愣,她倒是一心一意想着给璟轩找个最合适的良配,倒是真忘了问问璟轩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了属意的人选。听了上皇这个口风,忙追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他和哪家的女孩子亲近?难不成是他手底下那群女戏子中的一个?又或者是那个镖局的?”
也不能怪太后会这般想,实在是璟轩身边和他门当户对的女子一个都没有,倒是他那戏班子的女戏子们一个个貌美如花唱作俱佳,在京城里面独树一帜,太后也常叫她们来宫里面唱戏,想忘记都难。
上皇见太后想偏了,轻咳了一声,眼神飘忽了一下,这可把太后给吓坏了,她再纵着璟轩,也绝不想叫他和女戏子在一处的,声音都有些急促了,一再追问。
上皇没办法,便也不想着怎么迂回了,开门见山的便说道:“其实也不一定是女孩子,你就没发现,璟轩和魏臻那个傻大个儿好得和一个人似得么?”
别怪上皇对魏臻还是这个称呼,他实在是对拐走了自己璟轩的男人实在喜欢不起来,每每见了横眉冷对的,逮到机会便冷嘲热讽一番。在他看来,就璟轩的才貌品格,就算喜欢男子,什么样的找不到呢,偏找个模样一般性子木讷的!
太后听了却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该不会,他们两个是……”
上皇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可真是衡阳的孩子,这方面的执拗,比他娘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初我也接受不了,但想着那孩子打小儿就受着委屈,家不像家的,也是那个傻大个儿一直陪着他,好不容易这些年咱们偏疼他些,若是再因为这件事起了冲突,我这心里面也不大自在。索性便由着他了,想着也许等他大些能转回弯来,可如今看着,却是两个人越发的好得和一个人似得,我便也歇了念头。”
太后愣愣的听着,手抚着额头,有些接受不能,但上皇的话她却是听进去了,按捺住心里面的各种念头,却听到上皇继续说道:“况且衡阳临去之前也是知道这件事的,还首肯了,知子莫若母,她总不会害璟轩,这么一想,再想想璟轩的性子,我真是觉得,强迫他娶妻,许是才会害了这孩子,你说呢?”
太后闭了闭眼睛:“你让我想想,眼下我心乱得很,什么主意都是没有的。”
上皇自然能够明白太后的感受,便也不再多说,留下太后一个人在慈宁宫里面慢慢消化这个震惊的事实了。
太后的心思千回百转,具体如何排解的,上皇也不得而知,不过发现太后慢慢的开始对那些进宫探话的人改变了态度后,上皇和皇帝便也明白,太后这是想通了,不再强求了。这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璟轩自然不知道宫里面发生的这一切,他正带着小球儿和魏臻两个从小泉山往京城里来,去薛家喝满月酒。
如今天气正暖着,是小球儿最喜欢的时节,璟轩抱着他坐在马上,他们出来的早,不赶时辰,便让马儿慢悠悠的往前踱步,带着小球儿晒晒日头,对他的身子有好处。小球儿窝在璟轩的怀里,兴致正好,瞪着大眼睛四处瞧着,小大人似得模样。
魏臻与璟轩并排骑马,三个人一道,看着和谐无比,倒有几分合家出游的感觉。
等到了京城,三个人便直接去了薛家,薛家如今正热闹着,成亲三年以后,五娘给薛蟠生了个女儿,薛蟠美得都找不到北了,这次满月酒也是大排筵宴,充分张扬了他薛蟠有了闺女的喜悦。
薛明义有了孙辈的第一个孩子,也是非常高兴的,想当初他还未薛蟠这个滚刀肉似得混账儿子操碎了心,那时候想着这儿子只要不闯祸惹事就要烧香拜佛了,哪里能想得到薛蟠长成如今的模样,不但改邪归正,还主动承担家业呢?
因而看着大孙女儿,薛明义心里面也算是什么滋味儿都有,再一见到璟轩,薛明义嘴角咧得都合不拢了,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