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得太快真是有些疼意。

庄笙眉头跟着便是一蹙。

楼宁之以为她要生气,说:“假装一下,也不要露脸,就露个手就行了。”

庄笙迷茫地看着她,空白的头脑几乎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包括她话里的“假装”。

好在她内敛惯了,发呆也会被冠以若有所思,简短的头脑空白没有被楼宁之发现。足足过了十秒钟,庄笙才从这种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楼宁之急得跟什么似的,“你别生气啊,不愿意就算了。”

面子不要就不要了,可不能让新朋友生气。

“没不愿意,”庄笙缓了缓,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容易猝死,说,“事情你得给我说清楚吧。”

楼宁之把手机递给她,庄笙看过聊天记录,说:“你打算怎么假装?”要再接吻吗?她乐意之至。

楼宁之盯着庄笙饱满的红唇,心底闪过一个念头:唉,想接吻。

还是出于怕把她吓到的想法,楼宁之心里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道:“就是拍一个十指相扣的照片,再拍点儿桌子上的残渣。我二姐连个给她剥麻小的人都没有,大姐不算。”

庄笙点头:“那我去洗手。”

“先拍一张。”楼宁之制止她,低头看盘子里的汁水,“可惜已经剥完了,不然还能来个现场小视频。”

庄笙想起来:“不是还有你中午打包的吗?我去拿一个出来?反正视频里也看不出来冷的热的。”

楼宁之摆手,说:“算了吧怪折腾的,瞎瘠薄拍拍得了。”

于是庄笙坐在椅子上,摊着一双油漉漉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这一张拍了很久,庄笙以为她是直男拍照水平,想说要不然自己指导一下她,好歹是拍戏的,知道构图什么的。

“拍好了。”正当她想开口的时候,楼宁之出声了,然后把图给她看,“怎么样?”

庄笙:“……”

幸好自己没开口。

怎么就忘了对方是首都电影摄影系的准新生,哪怕她看起来不大靠谱,但是在这方面居然是很有真材实料的,明明是一桌子残羹冷炙,硬是给她拍成了艺术品,明天就能上摄影展。

当然,在庄笙的滤镜下,这些都是进行过夸张的。客观来说,楼宁之的拍照水平还不错,不愧对她将来要学习的专业。

庄笙起身去洗手间,盯着眼前的那只右手,刚刚还发誓今晚回去不洗这只手来着,哪知道现在就要拍十指相扣的照片了呢。

庄笙看看身后没人,终于扬起嘴角笑出声,用洗手液将手洗了三遍后,确保闻不见一丝麻小的味道,回去了。

楼宁之还在埋头打字,估计在和她二姐叨叨,庄笙在她面前坐下,低声说:“我好了,怎么……拍?”

“你坐到我这儿来。”

庄笙坐在她身边,肩膀靠着肩膀。

楼宁之比划了两下,伸出自己的右手,庄笙跟着伸出左手,两双同样修长的手握在一起,十指相缠。庄笙轻轻地呼吸了一口气。

“你冷啊?”楼宁之奇怪地问道,怎么感觉她在发抖呢。

“估计是,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

“哦。”楼宁之看着她脑门上出的汗。

“拍,拍吧。”庄笙怕再耽搁下去,她真的忍不住了。楼宁之的手柔若无骨,握在手里就像一段丝滑的苏锦,控制不住就想要一寸寸地抚摸过去。

对自己未来的专业还挺感兴趣的楼三小姐“不负众望”地拍了几分钟,挑挑拣拣地选了一张最满意的。

庄笙后背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扯了纸巾盒里的纸巾把手掌和手心的汗擦干了,楼宁之很自然朝她伸过来一只手。

庄笙愣了下。

“帮我也擦一下,”楼宁之说,“你手怎么那么容易出汗?”

庄笙还能说什么呢,笑了一下,把她的手也擦干净了,小心地避开直接接触到她的皮肤。

楼宁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庄笙神态自若。

她不是感觉不到对方探视的目光,但是她没有多余的j-i,ng力来应对,伪装不喜欢一个人比伪装喜欢要难多了。她垂着眸,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晚上十一点,熟悉的十一点。

高涨的情绪忽然就冷却下来。

她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一到规定的时间便要坐着她的南瓜马车离开,回到她原本的生活里,洗衣、做饭,为了生计奔波,钟声响起前的那一段风花雪月,都是用二十年的时间和运气攒来的。

庄笙静静地望着自己搭在膝盖上的左手,清晰地感觉自己被分割成了两个自己,一个自己和楼宁之谈笑风生,一个自己在茫茫人海中踽踽独行。

她握紧双拳,站起来,说:“我该回去了。”

楼宁之愣了一下,也看时间:“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今天没喝酒,可以开车送你。”楼宁之说。

庄笙点头答应了。

今天开的不是二姐的兰博基尼,而是从大姐那里顺来的玛莎拉蒂,纯白的车身,比原先那个内敛不少。庄笙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脸上的笑意很淡。

楼宁之车开得很稳,不如她人那么跳脱,不知道是十分怕死注意安全,还是因为载了个人。

她依旧记不住去庄笙家里的路,对方报了以后,她开了导航,在“直行”、“前面第二个路口右拐”、“向左转弯”机械的提示音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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