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看着沐烟担忧的样子,容珞苍白的唇扯出一个无力的微笑:“乖,别怕。”
他因为说话咳嗽的愈发剧烈了,沐烟表面虽然平静,心里却乱作了一团。
“容珞,你不要再说话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焦急过了,因为私生女的尴尬地位沐烟从小就被送往了西雅图。没有父爱,母亲早逝,她虽然年纪小,却因为独自一个人在国外生存学会了很多东西,从而使她自小便养成了处事不慌乱的性格,可这次容珞毫无征兆的病痛却实让她感到了自己的无力和慌张。
这里的路段过于偏僻,又下了大雨,所以赶快进入市中心是唯一而且最快的办法,而自己能做的便是使容珞时刻保持意识上的清醒。
伸出手,她不断得轻拍着容珞的后背,使他舒服一些。
感觉到车厢内越来越闷的低气压,沐烟想起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薄荷糖,她取出一块儿后在容珞耳边轻声说:“把这个含在嘴里,不要咽下去。”
容珞张开嘴,慢慢含住,清爽的味道让他胸口的沉闷有了一些好转。
缓过神,容珞的意识也因为薄荷的麻爽而变得清醒了许多,他艰难的用力想要移开压在沐烟身上重量。
却因为车子一阵强烈的颠簸,容珞又压在了沐烟的胸口前。
“咳咳……咳咳…。”
听着他像是将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声,沐烟的眼里浮起一丝自己都未发觉的心疼。
望着外面洗刷着车窗的大雨,沐烟只能把怀里的容珞抱得更平稳一些。
容珞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那轻微的喘息呼着热气使她白皙的脖颈不一会儿便染上了淡淡得粉色。
“容珞,你咳得这样厉害到底是因为什么?”
沐烟也想到过他也许不会告诉自己,可看到他突然因为病痛变得如此虚弱,便忍不住问了出口。
“……咳,你,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咳得这么厉害。”她的睫毛颤抖着。
就在她以为容珞不会告诉自己的时候,却见那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长发。
“……回去了,就告诉你。咳……咳咳……”
因为这个动作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刚刚说完话容珞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连忙扶起他就要下滑的手,沐烟将它握在自己的手里,那掌心冰凉的感觉让她的心脏也沁出丝丝寒意。
“你不要再说话了。”她紧紧地握在他的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诉说着她的担忧。
“……没事儿的。”容珞虚弱得笑着,沐烟这才发现原来一直是他在安慰着她。
“别再说话了。”沐烟看着他嗓子都哑了。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儿密集的打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路面很湿,车子一个打滑的转弯,让容珞靠在她肩窝的头一摇,清冷的唇就吻在了沐烟细致的脖颈上。
沐烟微微怔住,她似乎能清晰得感觉到那份冰凉的柔软正贴在自己的颈上。
那是——他的唇——
意识到这一点,沐烟的心脏没有来得慌乱的跳动起来,随着车子的颠簸,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容珞摇摇晃晃的,他清凉的唇,断断续续得轻啄着她的后颈。虽然沐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容珞的身体,可那连续不断的亲吻让沐烟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
心烦意乱,仿佛有猫爪挠过心脏上一样。
尴尬下,她只好转移注意力到车窗外,大雨倾盆,看不清窗外的世界。
车子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了,察觉到这一点沐烟有些担忧地对驾驶位置喊道:“周寒,雨天路很滑,不可以开太快。”
望着行驶的更快的车子,沐烟皱眉。车子颠簸的愈发得厉害,渐渐地宛若脱缰野马一样开始在路上乱窜。
“周寒!”沐烟大喊。
“轰——”
------题外话------
某兮觉得,容少次够了小烟的豆腐。
你看出来了吗)o哈哈~
☆、036车祸(下)
“轰——”
白色的兰博基尼不受控制地撞在了路边僵硬的岩石上,在昏过去的前一秒,沐烟似乎看到车身与石头摩擦出来的巨大火花,然后她的视线里一片黑暗的死寂……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长长的皮鞭在空中破开风声,闪电般狠狠甩下,在女孩子柔嫩皮肤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呃,嗯——”她痛地轻哼出声。
“不可以出声!”男人的声音严肃低沉。
“是!”女孩子忍着剧烈的疼痛使尽全身力气应声。
“习惯它,不能惧怕疼痛。咬紧牙关,你能忍受!”
鲜血夹杂着冷汗浸湿了女孩子的衣衫,在她的后背上开出一朵诡异的血色玫瑰。
“很好。”是男人赞扬的声音,“你要记得自己是没有痛觉,更不会疼痛。麻木是你成功的必备品质。因为只有感觉不到疼痛,对鲜血麻木,才可以拼尽全力去执行任务!这些东西你必须接纳,无法脱离这样的命运,就要适应它,这就是你的宿命。”
那一次,女孩子懂得了,原来他们这类人是不被允许疼痛的,麻木地夺去他人的生命,看着子弹穿过别人的胸膛,根不会去想象那个人有多痛。
从小的生存内环境没有赋予她这种叫做痛的权利,所以她根本没有资格喊出来。因为喊出来也只是一种浪费,它并不能改变什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