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对凤鸾道:“少夫人请起,”再对汪氏板起脸:“汪少夫人,公子让你跪下!”汪氏愣在当地,手指着自己鼻子:“我,怎么会是我?”
郭夫人进来听到这些,明白有玄虚,就不说话只看着。汪氏扑通一声跪到郭夫人面前,开始落泪:“母亲,我是冤枉的。”
郭朴再淡淡道:“凤鸾过来。”凤鸾垂着头过去,郭朴打断汪氏的喊声,对母亲道:“凤鸾昨天夜里睡在我房中,一早才回。”
汪氏的嘴一下子张得多大,半天合不拢回去!郭夫人心中喜欢,忙过来拉起凤鸾的手,她是只要儿子喜欢她就喜欢,安慰凤鸾道:“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又对汪氏冷眼道:“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
“母亲,我丢的珠子现在她房里找到。”汪氏申辩着,郭朴道:“凤鸾房中的丫头中了mí_yào,想来是有人不知道凤鸾睡在我这里,去陷害她,这个人,查出来乱棍打死!”
汪氏身子一颤,郭朴再问:“现在什么时辰?”长平回过,郭朴冷冷道:“曹氏在哪里?”曹氏从汪氏大叫大嚷开始就醒来,她梳洗好在外面听,见问忙进来,对着床上郭朴的骇人样子看一看,曹氏还是心里憋屈,怎么让自己嫁这样的人?
嫁也罢了,能安生些去见阎王也行。偏偏昨天夜里生事情,今天早上不是打这个,就是骂那个,曹氏家里是商人没有当官的,对于官宦之家也有耳闻。
郭家虽然是商人,可郭朴却是个标准的将军。打仗的人全是什么人,曹氏先入为主的认为,也听到过看到过,将军们全是打人不费事的。
她怀着小心过来,心里的别扭不比凤鸾刚才进来少。
见人到齐,郭朴仰面看着帐顶,问郭夫人:“母亲刚才传的板子呢?”凤鸾站在床前,飞快在郭朴面上扫一眼。汪氏吓得一哆嗦,不知道现在要打谁?曹氏烦恶感又上来,同时也有担心,难道为来晚了要打自己?
两个家人送进来,郭朴不用看也知道什么样。这是他当上将军后,回家探望时命人打的一付板子。多宽多厚他都知道,再扫一眼凤鸾垂着的头,郭朴不用看别人,也明白全都震吓得住。
“你们三个人以后亲厚和气,哪一个挑事,让她腿上断根筋!”郭朴用嘶哑的嗓音,说得漫不经心:“有要腿上断筋的,只管挑事情!”
凤鸾忍无可忍对汪氏看了一眼,心里怪公子只是罗嗦,还不打她!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回话:“门外雪地里睡着一个人,是汪少夫人陪嫁的丫头七巧。”
汪氏扑天喊地的大哭:“这狠心的贼,怎么把我的人弄到雪地里睡着!”郭朴的声音淡淡的,又盖住汪氏的声音:“晚上不睡家里睡外面,把她弄醒,把这板子给她试一回,三位少夫人初来乍到没经过,让她们去好好看看,长长我郭家的见识!”
事情顺流急下,现在倒霉的要是七巧。汪氏陪过来的这两个丫头,全是和她情同手足,主人哼一声一个眼色,丫头就明白心思的那种。汪氏抢到郭朴床前跪下求他:“雪地里睡一夜,好人也能睡出病来。我拿性命担保,她决不是贼!”
郭朴阴阳怪气:“我也正奇怪,这么高的院墙,她是怎么翻过去的。也许她要装再翻不过去,有板子后面跟着,兴许就翻过去了。”
眼角瞄到凤鸾嘴角边有笑意隐露,郭朴又骂这个傻子:“你也跪着去,服侍我一夜,让人当贼拿不会说,这么笨,就该打!”
凤鸾委委屈屈,很是自觉的跪到曹氏后面,人家第一次成亲,第一次到郭家,嘴笨些又怎么了?
不过想想,还是很感激郭朴帮自己说话。再说昨天长平要是不出现,自己真的会被当成贼。
她还是隐隐然有笑容,觉得自己跪得远,又装作不经意地抬一抬头去看哭喊着的汪氏。
眼角看到大铜镜,凤鸾赶快老实垂头跪好。
汪氏正在辩解:“她是决计翻不过去,想是贼拿着她一起番强才过得去,她雪地里冻得肯定要没命,请公子开恩!”
凤鸾听着实在好笑,人垂着头肩头轻轻动着,忍无可忍地偷笑。郭朴从镜中看到,只是不想理她。他只阴阳怪气和汪氏说话:“你才说不动重刑不说实话,弄醒她去打!三位少夫人新来,就为让她们见识一下郭家,打个丫头有什么!”
他渐有怒声:“难道我打不得!难道我还怕她上衙门告我不成!快去!”郭夫人见儿子生气,那就是要她的命,也跟着喝人:“没听到公子说话,请少夫人们去看!”
郭朴冷声道:“就这院子里审她,审不出来就一直打下去!”
汪氏这才知道是真的不能再真,放声大哭叩头有声。曹氏听着可怜,帮着来求情。有跟郭夫人的老妈子帮着说话:“这是公子新婚,打伤人不好看。”
郭夫人想想也是,过来对儿子这样说。凤鸾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跪下,其实她的心里很不想求情。
“既然母亲说情,今天就放过她,等她养一养,再来发落她。不过这丫头不中用,给汪氏换个丫头。”郭朴对郭夫人道:“有劳母亲。”
郭夫人答应着,见人送早饭上来,对三个媳妇道:“你们留下侍候公子用饭。”郭朴不想看汪氏,昨天曹氏面上的烦恶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