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镜月晓梦读懂了。她不明白,这容妃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的和善,而且,她从她的眼中看到的就是那一种信任,她信任人不是你杀的。

颜帝的眸光落在镜月晓梦的身上的时候,故意释放出杀戮之气。让人打从心底里升腾起一股一股的冷意和畏惧来。

镜月晓梦知道,颜帝这根本不是想要这个白衣男子,什么玉堂的回答。而是要让自己回答。果然她听到这个戳自己脊梁骨的男人那一种幸灾乐祸的口气:“舅舅,不应该问玉堂,而是应该问景王妃,她是为何要杀害宫女?用什么杀死这宫女的。”

听着这个男人的话音落下,镜月晓梦的眼底闪过一道精芒。本以为这个男人是来戳自己的脊梁骨的,但是听他暗暗的提示,她便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来幸灾乐祸的。他还没有如此的恶趣味。

果然,在她抬起头和谢玉堂眸光相触及的时候,谢玉堂投给一个鄙夷的眼神,那意味就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镜月晓梦坦坦荡荡的跪地回道:“回皇上的话,孙媳并没有杀害昭阳公主宫里的鸿儒姑姑。”

一边的昭阳公主是看到了,自己这个表哥竟然眸光紧紧的打在镜月晓梦的身上,难道是说,这玉堂表哥也被镜月晓梦这个狐媚子贱女人给勾去了魂了。所以,对着人家那样笑。

昭阳,现在最想的就是父皇给这个践人定罪。

当下哭泣道:“景王妃,就算之前你和我们有不愉快。你也不应该拿鸿儒这丫头出气啊。更不能够将她杀害。就算鸿儒不慎有什么冒犯你的,你打骂几句就是了。犯得着要了她一条性命?”

听着昭阳公主这哭泣声,镜月晓梦好看的秀眉紧蹙,这两天实在是遭罪啊。今天更是遭罪。和这些女人玩心计,斗,真的特么的没意思。好在,她不是这皇宫里的宫妃,奴婢,不然,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那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镜月晓梦眼底划过讥诮的冷笑,这鸿儒究竟为何服毒自尽,只怕只有这昭阳公主知道。杀她不成,就要鸿儒一条性命来陷害自己。

究竟是谁残虐,谁没有人性?

镜月晓梦回想着鸿儒在被自己擒住质问,知道没有完成任务之后,眼底闪过的一丝绝望,随后便是服毒自尽。

一边的谢玉堂也是附和昭阳公主道:“是啊,景王妃,你怎么可以在皇宫里杀害公主的婢女呢?景王妃,你还是赶紧向皇上和公主认了错。”

镜月晓梦抬起清澈如明镜一般的眸子,对上谢玉堂流光飞彩的华眸,冷笑道:“这位公子笑话了。公子是亲眼看到晓梦杀人的吗?还是公主看到晓梦杀了鸿儒姑姑?”

“没有。”这一声干脆的声音是出自谢玉堂的。而一边的昭阳公主这是挂着脸,泪眼看向镜月晓梦。

昭阳没有顺着镜月晓梦的话,而是坚定道:“景王妃,鸿儒的尸体是从明月湖打捞上来的,当时就只有你在明月湖边。鸿儒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可还是热乎乎的。不是你杀的,又是何人杀的?”

“公主既然没有亲眼见到晓梦杀人,为何就一口咬定人是晓梦杀的。而不是别的什么吗?圣上跟前,可也不是公主一口咬定晓梦杀人,晓梦就杀人的。杀人讲的是证据。请公主拿出晓梦杀人的证据!”镜月晓梦别有深意的后一句话,她故意投去一抹别有深意的眼神,望向昭阳公主。

然而昭阳丝毫就没有异色。面色如常,眼神也没有闪烁。

镜月晓梦心中打起了突兀,难道这安排宫女杀她不是昭阳公主安排的?也不是她安排这宫女服毒自尽?

这种栽赃嫁祸的戏码不是这昭阳公主安排的吗?镜月晓梦是有些糊涂了?

还是这昭阳公主的演技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景王妃,不要血口喷人,本宫的宫女就是你怀恨在心,推入湖中杀死的。今天,若不是父皇及时赶到,你也要将本公主淹死在明月湖里。景王妃,你好歹毒的心肠。”昭阳公主看向颜帝,随即恳求道,“父皇,请替儿臣和鸿儒做主。严办景王妃。”

镜月晓梦没有装柔弱,只是那样跪着,无比受伤的眼神望向昭阳,强忍着要啜泣的声音,咬着红唇:“公主,晓梦知道,公主因为晓梦大婚之日,闹吹了燕王的婚事,公主想要替自己的王兄出气。晓梦甘愿受之。虽然那本是晓梦的妹妹勾-引燕王,毕竟晓梦这么一闹,也害了燕王名誉受损。公主可以打罚晓梦,但是这冤枉晓梦杀人,晓梦万万不甘受之。”

“皇上,晓梦恳请皇上请仵作来验尸,相信仵作会给一个公断。”镜月晓梦虽然没有哭泣,没有扮可怜,但是她那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神经都在叫嚣着她的无辜,她的冤屈。

饶是一边不愿意插足的容妃,也是恭敬的行礼道:“皇上,景王妃说得有理,还是请仵作验明之后再做公断。”

皇上看向一边身穿浅蓝色宫装的容妃,眼神里虽然没有如对郦贵妃那般的明显宠爱,但是两人的眼神互动,却落入了她的眼中,这什么容奶奶的话落之后,上首的老皇帝竟然对着点了点头。

而且,两人的眼神交流里,似乎有着更多一些的情愫,颜帝的眼底有一丝丝的责备之意,那责备不是纯然的责备,好似在怪责她不应该开口,不应该趟这一趟的浑水。让她感觉,这是这老皇帝变相的溺宠。和对郦贵妃的,完全是不同的两种。

一种外露,一种暗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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