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海哥还有这一面,想我刚来那会,海哥动不动就脸红的,我还担心他来着,阿瑶朵你觉得是吗?阿瑶朵,阿瑶朵?”薛一一个晃神,阿瑶朵就不见了,再看到她时她混在一堆老年人中,似乎在宣传什么。

“桑婆婆你就信我一回,我做出来的银饰绝对是这附近最好的,我给你算便宜点行不行,你交给我做,我保证孙女漂漂亮亮的嫁出去。”

“还有你,五叔公,你外孙女快到游方的年纪了吧?银饰还没做好吧,可以考虑我啊?”

阿瑶朵宣传得非常卖力,和一群老太太老爷爷又是唠嗑又是话家常,但就是没人同意将银饰交给她做,都说再考虑再考虑,不着急,慢慢看吧。

“慢慢看?看谁啊,金老表?我跟你说,我舅一点都不会做,你要是敢把银子交给他,他第二天就能把你的银子熔了卖钱你信不信?”

“我三姨夫?你跑城里一趟多少钱,中间有没有掺其他东西你知不知道?那么大一套银饰从城里带回来你放心吗?”

阿瑶朵把自己的所有优势和好处都跟他们说了,他们还是犹豫,桑婆婆见她宣传得那么卖力,有些不忍,跟她说:“阿瑶朵,不是我们不信任你,而是这样,它不合规矩啊!自古以来哪有姑娘家自己做银饰的?”

“是啊,你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说吧。”

“我还有个孙女,要是你未来老公有这手艺,我一定请你们家帮忙。”

薛一:“……”

“看来还是资历不够大家不相信啊!”阿瑶朵叹道。

薛一鼓励她说:“别气馁,你一定可以的。要不……我给你买一些银子回来,你先做一套出来,让大家看看你的手艺?”

阿瑶朵摇头,“这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大家的观念。以前祁隆叔还斗牛那会儿,有个说法,说去斗牛的路上要是碰见女人,就得回来,不去了,因为不吉利。同样的,做银饰也是男人干的活,女人干了不吉利,没人会要的。”

“可是……”

“算了我再想想办法吧,我慢慢说,总能说服他们的。”关键是阿瑶朵不想靠薛一,她这是再攒老婆本,要是老婆本都从薛一那里拿,拿还算什么老婆本。

据说这边的酒席要喝上三天三夜,不知道真假,但薛一和阿瑶朵熬到半夜,实在是受不了了,起身告辞回去。走的时候发现大多数年轻人早就走了,还在划拳闹腾的大多是三四十岁的男人,平常家里老婆管得严,不让喝酒,好不容易等到婚嫁,得喝个尽兴。

“真要喝上三天三夜啊?”薛一问。

“嗯,不过不是每个人都三天三夜,而是酒席要摆三天三夜,不能撤,中途大家可以回去睡了再来。”

“这样啊,明白了。”薛一点点头,出门时被绊了一下。

“谁啊,踩到我了。”肖梨花的声音。

阿瑶朵还嘴说:“哟,这还怪上我们了,你蜈蚣啊,脚伸得满地都是!肖梨花?我们要回去了,你走不走?”

薛一打开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肖梨花和另一个姑娘蹲在玄关旁边。

肖梨花用手挡住手电筒的光,“没事没事,你们走吧,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怎么了,她哭什么?”薛一见那不认识的姑娘脸上有泪痕,问了句,还没怎么着呢,那姑娘就崩溃大哭。

“到底怎么了?”

“嘘,小声点。”肖梨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阿慕秋,我们到外面去。”

薛一和阿瑶朵对视一眼,觉得情况不对,跟上去,问了半天才知道,阿慕秋家家境贫穷,去年父亲又过世了,家里只有一个瘫痪在床的n_ain_ai和一个腿上有伤的母亲,打造银饰用的银子虽然在父亲在世时勉强凑齐了,但实在没钱请人打,眼看阿慕秋已经十六了,再做不好银饰去参加下下个月的芦笙节,会被人嘲笑的。

寨子里有“十四游方无所属,十六出嫁终有归”的说法,意思是一个姑娘最迟十四岁就要穿上银饰去唱游方歌,找寻心上人,十六七岁就该结婚了。

方支书来后说十六七岁太早了,对小夫妻不好,不符合国家政策,才强硬要求大家怎么着也得满18岁才能结婚。

阿暮秋眼看自己已经十六,即将十七,心里早就急得像锅里的蚂蚁,今天又看见王采云嫁人的风光,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一时悲苦交加,心中愤懑,眼泪控制不住就流了出来。

阿瑶朵对这种古老的传统实在是无奈,安慰了她好一会,试探道:“阿暮秋,其实银饰我会做一点,你要是不嫌弃我是女儿家,我可以帮你做,不收钱。”

“你可以?”阿慕秋像看到救星一样看着阿瑶朵,眼角还挂着泪珠。

“当然,我小时候还做过手镯,给你戴过的,王采香这一身银饰有不少被她爸踩坏了,都是我帮她修好的。你要是实在担心,可以不跟人说是我做的,反正你有银饰穿了不就行了?”

阿慕秋眼神发亮了一会,渐渐转为犹豫,但听到阿瑶朵后面的话,立刻又发出充满希望的光,“好,谢谢你,打银饰的钱肯定是要给你的,但我手上的不多,不过你放心,我会慢慢还你的。”

阿瑶朵:“没事,不收你钱,我们都多少年的姐妹了,说什么钱。”长松一口气,终于打开一点局面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海哥婚礼过后没两天,阿暮秋便将家里攒的银子拿过来请阿瑶朵做,阿瑶朵用手掂了掂,眉头轻皱,让阿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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