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慷慨陈词,有理有据,不愧为天璃左相!

几个侍女一起将昏睡过去的凤玖澜抬进了凤府,安置在了她破旧的小木屋里,这是凤家主第一次踏足这样的地方,走动之间他棕黄色的袍子擦过床沿,落下无数木屑,那几案上的碗是缺了一个口子的,举目抬眸依稀可见清晨的阳光穿透屋顶落在了凤玖澜那脏兮兮的脸上……

向来以威严著称的凤家主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朱姨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凤家主,一双黑眸深不见底,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还未醒来的凤玖澜。

很快,朱姨娘风情万种地招呼着大夫走了进来,那大夫亦是没有想到洛城凤府这样的名门望族府邸里竟然还会存在如此偏僻的地方,皱了皱眉往里边走,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凤家主。

凤家主让出了位置,让大夫上前为凤玖澜诊脉,朱姨娘满脸堆笑,这个林大夫医术高明,从小到大她和晓珊有个什么大病小病都找林大夫,就连当年给凤玖澜下药……

朱姨娘赶紧打断了自己思绪,镇定地站在一旁,林大夫已经收了她的银子,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大夫,澜儿如何了?”凤家主站在一旁,微微弯腰询问。

林大夫看了一眼朱姨娘,接着对凤家主拱手道,“待林某给三小姐请脉便知。”

一下子破败的屋子里所有的下人都屏住了呼吸,低头不语,朱姨娘拉着凤家主走远了些,“老爷,让大夫给澜丫头好好看一下吧!”

她特意将“好好”二字咬得极重,两只白珍珠耳环挂在耳朵上,仿佛要把她的耳垂拉断了似的。

林大夫把手轻轻地置于凤玖澜的手腕上,当接触到了她的脉搏,他眼里闪过了太多的慌张,三小姐根本就没有中毒,那怎么会痴傻十一年?

还有,方才在来凤府前,朱姨娘就给了他一千两银票,让他诬陷三小姐怀有身孕,可是现在,三小姐脉象圆润如珠,平稳有力,分明就是喜脉……

林大夫正处在天人交际之中,不知该如何处理,须臾,凤家主的话传来,“大夫,澜儿她到底怎么了?怎么还未醒来?”

朱姨娘没有发现林大夫的异样,在凤家主的身后给他使了个眼色,林大夫这才将自己的思绪梳理了一遍,竭力保持淡定,“回左相大人的话,三小姐之所以没有醒来,是因为有喜了,更兼劳累过度,所以才昏迷了过去……”

凤家主一听到“有喜了”这三个字,气得鼻子都冒烟了,林大夫后面说的那一串话都自动忽略掉了,朱姨娘看到这一情景,分外满意。

“老爷,你看澜丫头真是不检点,一个女儿家,在外面一个多月未归,现在倒好了,居然还带了个野种回来!”朱姨娘笑得花枝乱颤,这下子凤玖澜死定了,她倒要看看这个傻女怎么在凤府里立足?怎么阻挡晓珊当上太子妃?

第十二章 逐出家门

凤家主只觉得朱姨娘的话无比刺耳,就好像是在他的老脸上狠狠地刮了一个耳光,一张脸顿时乌云密布,阴沉了下来。

明明是春天,破败的屋子里却冷飕飕的,所有的下人一言不发,战战兢兢杵在原地,昏迷了一夜的凤玖澜终于睁开了眼睛,她虚弱得如同一只垂死的蜉蝣,即使是撑开眼皮也无比艰难。

环顾了一下四周,是她从小生活的小木屋,她微微扭头,发现屋子里站着很多人,其中一个便是她那不苟言笑的父亲,那身影在她眼中分外模糊。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阵揪疼,疼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视野之中尽是模糊的人影。

“说,那个野种是谁的?”凤家主全然不顾凤玖澜的挣扎、疼痛和眼泪,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盯着她,给人以一种无端的压迫之感。

凤玖澜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有气无力,断断续续道,“我……我不知道……”

“你到底说不说?说不说?”凤家主手中的劲道更甚几分,神色之中带着几分隐忍的愤怒。

凤玖澜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都快要被捏断了,在桃花西山的时候欧阳旭对她百依百顺,贴心至极,可是在这里,却是人间炼狱……

她拼命地摇了摇头,泪水飞溅,她真的不知道爹爹在说什么……

凤家主一怒之下甩手离去,只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人,朱姨娘嘴角边浮起一丝得逞的笑意,来到了凤玖澜的床边,“澜丫头啊,你也别怪姨娘不帮你,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凤府的脸都被你一个人给丢光了!”

“你倒是长了本事,在桃花山一声不吭自顾着自个儿玩,一月不归,可怜你姨娘我为你提心吊胆了一个月,结果还带了个野种回来!”朱姨娘幸灾乐祸,笑得花枝乱颤,一个劲儿地数落凤玖澜。

“你可是准太子妃,竟然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简直是从凤家丢脸丢到了皇家!”朱姨娘冷冷地讽刺了一声,接着狠狠地瞪了一眼凤玖澜,无比潇洒地摔门而去!

随着朱姨娘的离去,屋子里的下人一个个低着头,一声不吭相继离开这里,只留下狭窄的破床上那一个羸弱的女子。

凤玖澜一个人面色惨白不知所措,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如今的她不再是个神志不清的傻子,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她曾记得洛城陈员外家的女儿就是因为被人指责带了一个野种回来,结果被逼投湖自尽……虽然她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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