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酒吧门,就被个男人拦住了去路,“李先生,我们老板有请。”
这人正是范海。
李源凯有些醉,他凑近了看范海,“你谁啊?你老板又谁啊?”
范海一把扯过摇摇晃晃的李源凯:“你去了就知道了。”
旁边的女人见今晚注定是要空手而归,当机立断转身离开了。
李源凯被范海驾着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车子旁,一把拉开车门将李源凯推了进去。
冲天酒气扑面而来,梁君清被熏得差点吐出来,他难受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苏特说孩子因为前几天那一遭,变得有些脆弱。这两天他为了孩子,可谓过成了苦行僧,烟酒全都不碰,饮食十分注意,碰见别人抽烟也远远就避开。
这浑身酒气的人他当然也不敢接触,可是不接触又怎么谈?
范海见他刚把人带上车,自己老板就从车上下来了,不禁疑惑起来,“老板,怎么了?”
梁君清捂着鼻子,“浑身酒味儿谈不了,等他醒了点再说。”
——
b市的一处公寓里。
白澈晕乎乎醒过来,入目的又是雪白的墙皮和米黄色如阳光一样温暖的窗帘,这间屋子的装修很明媚,很温暖。适合养伤的地方。
他下了床,走了出去。
客厅里,宽大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着广告,却没有人。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在人在厨房里。
救他的那个人。
他被李源凯扔进了看守所,可是李源凯也没那么轻易地放过他。
他在看守所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之前进去的人逮着机会就来挑事找他麻烦,最终就是打一架。
说没有人指使他怎么都不信。
他虽不是个怂蛋,不会别人一亮拳头就吓得后退,但进去之前被打了一顿,进去之后又不得安生,双拳难敌四手,才两三天,他身上的伤就更重了。虽然没有骨折骨裂,但皮外伤一层裹夹着一层,痛得他不能入睡。
那时他知道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是梁君清,让他心中有火。
第四天,突然就来了人将他带了出来。他以为是梁君清,毕竟除了梁君清,他认识的人没有谁有这个能力。
可是不是,是一个陌生人。
他说他叫莫云恒。
当白澈看到莫云恒的那一刻,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有些微妙。他后来想想,大概是一点点的失望。
他希望是梁君清。
虽然他主动跟梁君清划清界限,他想自己承担这件事,想瞒着梁君清那些陈年老事。可是,当他在仓库里,在看守所里,当面对那些权力倾轧和拳头的时候,梁君清是支持着他不能倒下的力量。
他的内心是把梁君清当成了救赎,他希望那个人是梁君清。
“怎么在发呆?”莫云恒端着一小锅稀粥走出来,就看见白澈跟截木头一样立在那里。
“嗯?”白澈回过神来,米粥的香味窜进鼻子,躺了一下午未进水米的肚子立刻传来饥饿感,他揉了一下。
莫云恒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放下米粥,转身回厨房又端出一锅热好的j-i汤,“米粥呢,是我的,这汤才是你的。我让我家里阿姨熬好带过来的,快过来吃饭。”
j-i汤撇去了浮沫,颜色清亮味道又好还不油腻,很好的手艺。白澈喝了几口,感觉胃里舒缓了许多。
他放下了勺子,问出了他每次醒过来都会问的话。
“莫哥,你为什么要帮我我?”
莫云恒无奈:“怎么又问?我救了你就不会害你。”
白澈低着头,“我是个谨慎的悲观主义者,如果你不告诉我实话,却又对我这么好,我会觉得你别有用心,心里不踏实。”
莫云恒放下筷子看着白澈,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我是五年前那起车祸的见证者,我见证了你父母的离去,见证了李源凯的无耻。所以如今看到他又让你身陷囹圄,就忍不住,想帮你一把。如果不做,在未来里,我的良心会很不安。”
白澈当然不信,他不天真。
他们两人在这之前就是两个在街头碰见招呼都不会打一声的陌生人。会有陌生人看到别人饿了给块面包,会有陌生人看到别人冷了给件不要的衣服,可是他从来就没有听到有陌生人会去帮助别人逃脱牢狱之灾,太麻烦,而且可能会给自己招来敌人,没有必要。
可是莫云恒不想说,他撬不开他的嘴。
见白澈沉默着不说话,莫云恒以为他信了,放心地拿起了筷子。
白澈拿着勺子搅了几下j-i汤,突然开口,“我不信。”
莫云恒皱着眉抬眼看他,这人怎么这么犟呢?
“可是莫哥,你的的确确帮了我,这个情,我承了。”白澈看向莫云恒,继续说道:“如果将来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且不伤天害理,我都会尽我全力去做。”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就是想让你平平安安。莫云恒心里这样想,可他不能说出来。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就承认自己的确有所图,让白澈安心。
他伸手拍拍白澈的肩膀,笑着道:“放宽心,有事我会说,绝对不让你为难。吃饭吧。”
白澈也笑,“好。”
两人正吃着饭,门铃声突然响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