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就像当初他帮助杜行荷一样,但敕若从未想过再取出佛心一息会怎样,花子夭不想冒险,也不想敕若去冒险。
但以现在情势来看……
花子夭一把将敕若抱起,一跃而起,从宫殿间,脚尖轻点,一掠而过。
敕若心口仍然发疼,头埋在花子夭怀里,耳边风声呼啸,鼻间都是熟悉的味道,方才的不安和焦躁竟都被安抚了,他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回抱住花子夭。
“你担心我,”敕若声音很低,像在喃喃自语般,“我知道的。”
他话音刚落,花子夭便落了地,却没有放下怀里的人,敕若看了他一眼,自己松了手。
花子夭伸手,转过和尚的脸。
看进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不过半晌无言。
身后就是国师塔,敕若皱皱眉,伸手推开了花子夭的手,向国师塔走去。
花子夭没有跟上去,敕若清秀的身影倔强而孤独。
他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
敕若走进塔内,夏晏归跪在床边,死死抓着引鹤已泛死灰的手。
看到敕若进来,夏晏归竟只能啊啊大叫,悲伤至极,竟是流不出一滴泪,说不出一个字。
无论如何,敕若还是想要一试。
椿木扣是上次向花子夭要来的,已经没有了护住佛心一息的作用,但敕若想着,如果像花子夭那样动作迅速,或许可以在失效前成功。
他不知道该怎么取,只能静坐,心中默念梵经,集中精神想要逼出佛心。
大抵是心志坚定,敕若眉间竟真的隐隐浮现出白光,敕若将椿木扣放在眉心处,用手轻轻引着那丝白光,而后扣住。
失去了效力的椿木扣扣不住佛心一息,白光又有散出来的迹象,敕若赶紧上前,将椿木扣死死按在引鹤的眉心。
不知是受了什么吸引,没有丝毫排斥,佛心一息竟自动钻了进去,没有像杜行荷那般费力气。
用佛心一息来救引鹤,只是敕若的猜想,有没有用他也不知道。
夏晏归一早就被告知了这个结果,现下也只能祈祷上天大发慈悲,让敕若的猜想成真。
塔外钟声响起,回荡在塔内,显得分外空灵。
引鹤依然不知是否魂飞天外,但夏晏归已经站起来,自己打理好了衣物。
“国师此事不便宣扬,还劳烦大师在此照料一二。”说罢,夏晏归走了出去。
他要去上朝,身为皇帝,他已经很明白自己的责任,引鹤或许是真正放心了,才走的。
但这是两码事,引鹤始终不明白夏晏归的心思,他在,一切皆可成章,他若不在,夏晏归便是拼尽所有也要换他回来。
敕若见引鹤迟迟不肯醒来,心中已明白三分,佛心一息怕是没有用的。
他感觉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哀伤,眉心发烫,就像有人死死按着他的眉心,想要将什么东西放进去。
整个身体突然剧痛起来,腹背都像是被谁砍了几刀般,敕若倒在床边,冷汗涔涔。
花子夭进来时,便是这么一副景象,床上人面如死灰,双眼紧闭,床下人神情痛苦,呻吟声连连。
两人都是一样的面孔,花子夭走过去,扶起倒在床下的和尚,试图缓解他的疼痛。
敕若痛得狠了,竟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和尚!”
耳边却传来一声呻吟。
引鹤醒了。
……
“国师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花子夭抱着敕若,冷冷看向引鹤。
引鹤睁开眼,才发现不对劲,他内心竟是从未有过的平和,细细感受,他心下一凉,敕若竟真的用了佛心来救他!
听到花子夭的质问,他转过头,神情淡漠,“他强行取走佛心一息,势必要遭受些痛苦的,我提醒过你,现下你来怪我?”
花子夭微微挑眉,“他是铁了心要救你,我倒是可以趁他昏迷,杀了你,再告诉他佛心根本没有用,这样少了你对他的影响,岂不更好?”
“我对他的影响?”
“他今天凌晨突然倒在地上,说你出事,难道不是你搞的鬼?!”花子夭冷哼,“国师倒是好算计!”
引鹤:“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我也确实没有料到你竟会同意他救我,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当初我也是这么救他的啊!”
他看向花子夭,“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
“我告诉你。”
“我和他都是天地自生的灵体,是与大化同生共存的灵体,我与他一体而生,在诞生之初,被两位上古大神捡拾回去,费尽心力抚养……”
……
自古作孽,都逃不过一个“贪”字。
贪情者,被情误;贪欲者,为欲累;贪利者,受利害……
也都说凡尘万苦,但说起来神佛亦是一样。
天地自生的灵体,是修炼天成者,无论修仙修佛修道,皆可成大器。
最初这孕育在一石胎内的双生灵体不过在山间,并无什么异样。
上古大神是自盘古开天地以来由其精气孕育而成,天界佛界,皆要给几分面子。
一位名“长罗”。
一位名“祉”。
此二神结伴出游,游至一山时,只觉此山有些蹊跷怪异,不想竟是灵体孕育之地。
祉不想徒生是非,扰了他二人清净。
但长罗不忍,执意要将他们带回去。
当时灵体尚在石胎之内,不成气候,祉拗不过长罗,只能同他一齐施法将这对灵体带回他二人一直居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