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笑着,轻轻在楚太后耳边吐气如兰:
“你不是要我留下吗?留下当然是亻俞情咯。难道太后还想让本王跟你谈情说爱?”
“亻俞情”两个字犹如一道惊雷,轰然在楚太后的耳边炸响。
炸的脑袋一片空白,全身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容澈,你混蛋!”
楚太后猛的扬手,照着容澈的脸上就要扇过去。
可是,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脸,就被握住了。
再开口的时候,容澈的俊脸已然是冷若冰霜:
“知道我混蛋,那以后就好好当你的太后,跟我这个混蛋保持距离。这样一来,你还能够安安分分继续当你的太后。”
最怕他这般冷酷无情,楚太后眼眶泛红,声嘶力竭:
“如果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事事维护我?为什么别人说你欺凌太后,你也不辩解?你还敢说你不爱我?”
“嗤!”
容澈淡淡的笑了,“维护你,是因为幼帝年纪尚小,而我是出云的摄政王;不辩解,那是因为我容澈做事,从来就不用跟任何人解释。”
冷冷的说完,容澈转身,重新抱起云清浅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楚太后才猛地回过神来。
“啊--”
一阵凄厉的哀嚎从大殿里面传了出来。
楚太后不甘的捂住脸,万念俱灰地跌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楚太后不停的喃喃自语,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恼羞成怒的将桌面上的杯盏全部一股脑儿的摔到了地上。
“哗啦啦!”
一阵脆响,那些东西都被摔的粉碎。
海公公一听到这个动静,立马就冲了出来。
一看到楚太后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连忙拦住了她:
“太后息怒,息怒!”
楚太后双目赤红,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我怎么息怒?他刚才亲口跟我说,要我自重,说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说护着我只是因为君臣。我怎么冷静!”
海公公是看着楚太后长大的,如今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是十分的心疼:“太后,王爷这是在护着您啊。您如今是他的兄嫂,他会这么说,纯粹是为了保护您。您要理解王爷一片苦心啊!如果王爷当真不在意您,怎么可能护着你?”
“……”
海公公这一番话倒是点醒了楚太后。
她怔怔的抬头,泪眼朦胧:“真的吗?”
海公公只能先稳住她。
若是楚太后倒下了,那幼帝就当真是任人揉捏了。
“一定是的。”
看到海公公如此笃定的回答,楚太后也跟着冷静了。
可冷静之后,她又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太失态了。
不过也好,自己跟容澈表白了心思。
容澈再面对自己,自然不会再当自己是兄嫂。
楚太后轻轻咬唇,在海公公的搀扶之下,缓缓的站了起来:“富贵,你说……”
“嗯?太后?”海公公连忙回应。
楚太后眼神轻闪,“我们出云开国以来,是不是曾经有过‘兄死弟取其嫂’的先例?”
海公公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他只是点头:
“没错,昭显宗开创出云国时,兄长在一次战乱中丧生,临终前将妻儿托付给了弟弟,就是后来的昭皇后……”
说道这里,海公公突然就回过神来了。
他面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看向楚太后:“太后,您的意思是?”
“我一定要想办法。”
楚太后暗自念叨着,心中已然是拿定了主意。
看到她决绝转身的背影,海公公突然在想,刚才自己那一番话是不是说错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容澈离开太后寝宫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正要闯进去的幽若。
幽若在门口等了半天,没看到云清浅出来。
后来发现凌之枭气势汹汹的进去,又被揍的半死抬出来。
幽若哪里还能坐得住?
她当时就要冲进去。
恰好过来挡住她的又是铁骑军的首领吴庸。
两个人势均力敌,瞬间就缠斗在了一起。
“住手!”
当容澈出来的时候,不悦的斥了一声。
吴庸连忙收了招式,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边。
幽若看到云清浅晕过去了,登时怒的眼睛都红了。
她两手空空,作势就要冲上去跟容澈打成一团。
“小姐!”
“你家小姐只是受惊过度,晕过去了。”
少有的,容澈竟然好心情的跟一个丫鬟解释了起来。
“怎么会受惊过度?”幽若再打算靠近,冷不丁被吴庸给拦住了。
两个人四目相交,很明显的火药味四散开去。
“回王府。”
容澈看都没看幽若一眼,身形一闪,就跃入了座撵之上。
那华丽无比的十六台座撵被扛了起来,悠然前行。
“小姐,你们不能带她走!”幽若一下子就急眼了,连忙出声阻拦。
座撵里面的容澈将睡的憨憨娇娇的云清浅放在自己怀里。
低头,能看到她浓密卷翘的睫毛。
一张俏脸因为之前的愤怒红扑扑的,霎是可爱的样子。
突然之间,他心情又好了起来。
“她马上就要是本王的未婚妻了,为什么不能带她走?”
听着里面传来的一本正经的声音,不光是幽若,就连吴庸,还有那一列铁骑军都差点没直接从马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