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透了这一点,公子炔原本还环着云清浅后腰的手,缓缓的松开了。
也是奇怪。
这会儿,云清浅好像是睡的安稳了,竟乖乖的顺着他的动作,躺在了软榻之上。
放下垂帘,公子炔缓步走到了外厅。
衔玉紧跟在他身后,发现他面色平静,好像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情绪似得。
“对了,你刚才说,有关云清浅的事情要跟我说?”公子炔将话题转开,那样子好像对云清浅是容澈未婚妻的事情不太感冒。
衔玉愣了一下:这个男人太捉摸不透了。
刚才看他抱着自己小徒弟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分明就是抱着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发现,衔玉眼神又亮了起来:
“前几天小浅浅帮我拿到了眼镜蛇王的毒液,我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大补丸’终于做好了……”
见他一说起毒药来就喋喋不休,公子炔皱起眉头:“说重点。”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些蛇都怕云清浅。所以就将药王谷里面封存的医书全部翻了出来,竟然让我查到了……”
衔玉说的吐沫横飞,公子炔的眸色也越发的深沉了起来。
他眸色凝重,薄唇轻启:“别卖关子了,说。”
“书上面记载,在圣域大陆的天之涯,海之角有一座海外仙山。那里住着神秘的神族,仙山上有一种神奇的药草,那药草有奇香,能够解百毒,活死人,肉白骨——”
话说到这里,衔玉的声音夏然而止。
公子炔挑眉看向他,“然后呢?”
衔玉略微尴尬的轻咳了两声,“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见公子炔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连忙解释:“这一段还是我师父用手写在扉页上的,只记下了这么多。”
衔玉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公子炔很确定这件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再追问。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衔玉探出头又看了云清浅一眼,“问你个事儿。”
公子炔抬眸看着他。
“你是不是动春心了?还是有了新徒弟,就把旧徒弟给忘了?”衔玉说急吼吼的说完这话,就抱头鼠窜。
那动作,干净利索,眨眼之间就跑到了阁楼的外面。
不过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公子炔并没有追出来。
要是按照平日里,提起他的旧徒弟,他肯定不会绕过自己。
“天呐,该不会真被自己说中了吧?”
衔玉突然觉得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于是他匆匆回到药房,留下一瓶“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大补丸”之后,就背着包袱溜回了药王谷。
公子炔面无表情的在外厅坐了一会儿,然后留下了一个物件就离开了。
直到脚步声消失了好久,原本躺在床上的云清浅长睫突然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漂亮的黑眸就像是被溪水浸泡过一样,灵动光泽。
那张俏脸虽然五官未变,但是容貌却好似又精致了几分。
顾盼回眸之间,风情万种,如同一只妖精。
云清浅安静的坐了起来,肩膀上的痛楚已经消失了七八分。
她其实早在衔玉闯进来的时候,就惊醒了。
但是她却没有睁开眼睛。
梦中的景象她记得很清楚,就仿佛上辈子自己曾经生活在那里一般。
昏迷之前,公子炔吻她的样子;
还有,透过他乌黑双眸,她看到了自己一双赤红的双瞳……
如今,她的心中浮起了跟公子炔一样的疑惑:
她……到底是谁?
而刚才衔玉说的“天涯海角,海外仙山”又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解开她身上的谜团?
又或者,解开这个谜团,她就能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云清浅掀开薄被,起身下床。
当她走到外厅的时候,发现桌面上留下了一个牛皮小卷轴。
上面还有新鲜未干的墨迹书写着“凌波微步”四个正楷小字。
笔锋锐利,落笔有神。
似乎,跟他身上那宁静淡泊的气质有些不一样。
拿起那卷小牛皮,云清浅匆匆走出了竹楼。
淡淡的竹叶香气萦绕在四周,让她止不住的想起刚才公子炔亲他的场景。
明明让自己冷静下来有一百种办法,他为什么突然要亲自己?
少女平静的心湖,被这一吻搅起了淡淡的涟漪……
云清浅才刚刚走出竹楼,就遇到过来接她的幽若。
“小姐,你好点了么?”
云清浅甩甩手臂,故作轻松的笑,“师傅很厉害,我的手一点事儿也没有了。”
“那……爷呢?”幽若左右张望了一番,没有看到公子炔。
“他还有事要忙,我们先走吧。”
云清浅连忙拉住幽若就往外走。
幽若被她推着一路往前走,“不用跟爷打个招呼再走么?”
“不用了不用了。”
就算活了两辈子,云清浅也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一吻才能算得上是初吻。
当然,被容澈那个大变态强吻那根本不算。
那个时候她除了一肚子火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可这一次不一样,那个时候她都快要走火入魔了。
可公子炔那一吻落下,她脑袋里面就一片空白,心跳也控制不住的开始加速……
就算现在想想,她还能够感觉到耳根烧起来……
真是够了。
云清浅强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拉着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