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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爱卿不干了？？要卸甲归田？？”

尚书不好意思的行了个跪拜礼：“微臣愧对陛下厚爱。”

“……………”

扳倒权贵是皇上的旨意，以偷税发难同样也是圣意。

这托词，很好。

“爱卿，这不是你的过错，没必要有负担。”

“不，是臣失职。”

…………

“爱卿从小受教于国子监，熟读圣贤书。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实不是圣人所为。”

尚书哑然失笑：“陛下，圣人之所以为圣人是他有一颗怜悯天下之心，内心充满爱。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爱小家进而爱天下。”

“再者，确是近来在公事上力不从心，怕耽误国是才想卸职，和其他人并没有太大关系。是非曲直，微臣还是分得清的。”

皇上笑了：“既然如此，朕就准你修养一段时日，等哪天你休息好了再回来也不迟。”

“陛下…………”

“就这么定了。”

…………………

自从尚书卸下户部重任以后，每日都闲在府里，不知时日，不知春秋。

一派悠闲，怡然自得。

只不过听那府中仆人说，大人房中每晚都亮灯到很晚，常常在半夜看到他在院子里徘徊，看着大槐树发呆。

【十五】

靖州，州府武延。

客栈。

一肥脸黑大汉正骂骂咧咧推搡着对面的蓝衣少年。

少年澄澈的双眼里写满了不知所措只连声说着“抱歉”二字。

大汉却不依不饶就要抬手要去扭少年的衣襟。

四周看热闹的人都暗自唾弃着大汉，少年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了他，便搞得如杀了他家老子般的阵势，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熟知大汉秉性之人大概也明白这黑大汉不过是借机发挥，要对这美少年行谋不轨。

到底是畏惧黑大汉手里那把钢刀，即便个个心知肚明也许今日这美少年是少不了被玷污的下场，也没有人站出来行侠仗义。

黑大汉那双肥大如蒲扇般的手眼看就要碰到少年玉白的脖颈，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斜插过来擒住大汉的手腕，大力一扭只听见清脆的骨裂之声传开，大汉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扔了出去，撞倒一大片桌椅。

众人不约而同“啊”了一声，才看清来人与那少年着同等装束，蓝衣，背剑。个头更高，年长几岁，眉宇间比少年多了几分狠戾与成熟，黝黑的双眼里此刻满是怒火。

未等大汉坐起，蓝衣青年几步上前拳头呼啸而至，直打得大汉毫无还手之力，众人称奇，青年级不大，修为却很深厚。

青光晃眼，那把雕纹繁复的长剑眨眼出鞘被拿在了青年手中直指大汉大动脉。

“他已经道过歉了。”

少年眼见青年竟拔了剑，杀意毫不掩饰，急忙上前，拉住青年持剑的手臂，怯生生的叫一句：“师兄………”

青年转过头，刚刚的狠意被尽数掩藏，挂上了和煦的浅笑：“没事儿的。”

“师兄，放了他吧。”

青年妥协的点点头，看着躺在地上满口鲜血的大汉，剑尖在他的动脉处轻轻一戳，寒意袭遍全身。

“没人能动我师弟。”

周遭都被那句话唬得一震，毫不怀疑若不是少年求情，青年一定会活剥了这个大汉。

收剑，拉着少年离开。

青年抓住少年的双面对面仔仔细细查看：“没伤着吧？”

摇摇头：“没有。”

青年松了口气，修长的双手整理着少年被弄皱的衣襟嘴里不住数落：“你怎么不拔剑？就任人欺负？”

“师父说，我们的剑是不能刺向人的。”

青年无奈的笑了笑，曲起食指敲了敲少年的额头：“你呀，就会迷信师父！”

“不过有我为你拔剑就好，我会照顾好你的。”青年看着师弟那双一尘不染的大眼，一不小心就陷了进去，那双还放在少年衣襟处的手不受控制的就要去触碰没有任何遮掩的肌肤。

少年羞涩的笑了笑，懵懂的点了点头：“谢谢师兄。”

青年反应过来，眼底一黯，急忙拿开了手，失神落魄的点点头。

“那个鬼魂有踪迹了么？”

青年点点头：“总算让我找到了，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他跑了！”

少年很兴奋：“拿回法器我们就能回山了。”

调笑的捏了捏少年的脸颊：“怎么，山下的世界不好么？”

少年耳根一烫，小声嘀咕：“也不是不好，只是……你总是会认识很多人……”就再也不是教我一个人练功的师兄了。

青年并没有听清少年的支吾：“嗯？”

“哎呀！没什么！走吧！”

………………

这是少年第一次跟着青年下山历练，原本是一件简单的差事，带回一个法器，只不过在师兄带着他到京城逛灯会时被一个鬼魂给盗走了。

那是一个玉戒，能借尸还魂。

师兄当即回信师父改了行程，一定要追回玉戒，这个贯通阴阳的法物是绝不能随意丢失在人间的。

那只鬼魂竟也有几分本事，他与师兄追踪数月才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地。

此事说来还要拜谢一个京城的道士。

没想到那鬼魂竟然要与人成亲，对象还是当朝尚书！

师兄带着他前往尚书府捉鬼，结果又被那鬼先一步逃脱了。

你追我逃，一路追到靖州又失了踪迹。

这下总算又有了线索。

【十六】

京城，尚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