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陵抬头看向男人,这还是在朝东兴施加压力啊?之前已经拿荣昌公主的婚事刺激过东兴皇帝了,要是东兴皇帝一个恼羞成怒杀了他怎么办?他死不足惜,可他主子的命……
见聂子陵神色为难,男人勾起唇角笑了,如此平常的动作由他做来,又是在如此平凡的一张脸上,聂子陵却咽了咽唾沫,他听到男人开口道:“你还是对着锅碗瓢盆合适,那些菜不需要你跟他们说话,而朕,也不需要像推木偶人似的推你一步才走一步,教你一句才说一句……”
聂子陵冷汗涔涔。
可他主子却不罢休,闲来无事,他比别的大臣都更光荣地听到了主子的金口玉言,虽然,他听完泪流满面。他主子冷笑,不知是用什么眼神在看他,声音辽远而冰寒:“你是朕的特派使者,不是锅里的菜,丢哪儿就躺哪儿,铲一下翻个身,非得拿油盐酱醋给你拌拌才知道咸淡是什么滋味儿么?”
男人的语气甚至都没有起伏,聂子陵却眼泪汪汪地匍匐在地,颤声哀求道:“主子,聂子陵虽然不像薄相那样知主子口味,但聂子陵天生是块白面团子,虽然寡淡无味,但是……但是请主子明鉴,聂子陵随时准备任主子捏扁搓圆绝无二心!”
“呵,”男人笑了,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你的意思是,薄相是朕的菜,知咸知淡,你是朕的饭,足以果腹?”
——题外话——
【小剧场】
聂子陵:(泪流,咆哮)不,主子,子陵不是您的饭,子陵是您的优、乐、美啊!
薄延:(沉吟)这样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了?
聂子陵:(—_—)薄相,不黑我会死么?
第231章
被他主子那么一哂,聂子陵顿时不想再活了,泪流满面道:“聂子陵不敢!”
伴君如伴虎,这话聂子陵如今才真正地懂得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哄得主子开心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陛下的饭菜,薄相能爬到那样的位置,他不应该不服,如果他能活着回大秦,他……他……
聂子陵悔不当初,他还是先活着回去再说吧……
“入宫去见东兴皇帝,把事办妥了吧。”男人不再看他。
“是!是!聂子陵马上就去!”聂子陵忙不迭地退下了。
男人训斥完木头似的聂子陵,心头的烦躁仍未消却。天下间最合他胃口的饭菜如今不长在他的园子里,他想去采摘还要冒着被抓获的危险,让他还能对什么提起胃口?昨夜他的妻真乖啊,多少年没有人叫过他的名,经由她的口中叫出来别有一番滋味。天快亮时,他离开她,好好地整理好一切,不知她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不记得他了,也不记得昨夜的云雨,是么?
若是她有感觉呢?还记得呢?此刻,她是不是已经满城地想要追杀他这个cǎi_huā贼?
不能就这么徒劳无功地苦等,无论是用什么卑鄙手段,得先把她弄到手再说!是的,必须让她在名义上重新成为他的所有,让她夜夜都可以名正言顺地睡在他的身边,至于她对他的厌恶、羞辱、殴打、虐待……可能有的各种暴力冷暴力,都是闺房中事,他早已习惯,就当再经历一回罢了。
咬牙下定决心,好像也没那么反复难安了,不过是痛一会儿,被骂一会儿,也许家暴一会儿,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男人实在是被那几句声嘶力竭的“我爱你”冲昏了头脑,仗着这一点,他胆子大了起来。连吓唬她都已经吓唬了,舍得、舍不得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索性豁出去,反正他笃定地爱着她,等她再次成了他的人,他再千百倍地补偿她便是。她要什么,他给不了呢?
召来暗卫,男人问道:“东兴晋阳王还有几日入盛京?”
“最多五日。快马加鞭也许不过三日。”
男人沉吟:“传朕的密令,在晋阳王入盛京之前,大秦所有边境兵马严阵以待,朕要赌上一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