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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将手机贴在耳边，浓眉紧蹙。

“你tm以为我想打给你，快告诉老子你现在哪里！”

沈宇齐也直接骂道，要不是知道他天天自虐，这大过年的，他就在家安安心心的陪长辈陪老婆了，谁有空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乔晋庭良久没有说话，沈宇齐又按耐不住了，“你告诉我地址，我去陪你，要么你来我家，一起跨年。”

心里烦躁不堪，但是听见他的这句话，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一生有兄弟如此，很满足。

薄唇刚张开，本来想回复他，但是手机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等会儿，有电话。”

他拿下手机看了一眼，又贴在耳边跟沈宇齐说道。

这通电话是王然打过来的，但是跟他说话的却是慕林夕的母亲。

大概也是知道他已经有好几天晚上是在车上度过了，今天除夕，特意叫他去那边过年。

现在的乔家已经没有一个人在了，张嫂也回家和她的家人团年了。

不好拒绝慕林夕母亲的邀请，他便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后，他又跟沈宇齐说了一声，才开车往王然的公寓那边去。

……

因为慕林夕始终没有消息，尽管过年，几个人坐在一起，气氛也是一片压抑。

春节联欢晚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去看。

12点一到，外面准时响起燃放烟花的声音。

乔晋庭穿着白色的室内拖鞋走到落地窗边，面色沉静。

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慕林夕失踪，加上乔如松的离世，他整个人都消沉了下来。

双手插在西裤的兜里，手机在他手心震动。

只要手机有一点响动，从一开始的条件性反射似的查看手机，到现在的疲惫。

拿着手机的手随性的从裤兜中抽出来，屏幕还是亮着的。

淡淡的瞥了一眼， 仅这一眼，就让他忘记了呼吸。

这条信息仅有【西塘】两个字，是乔金川的号码发过来的。

到目前为止，这条信息是他得到的信息中最有用的一条。

已经不知道是怎么跑出的公寓，也不知道怎么上的车。

他和王然两个人，开着车，连夜赶往西塘。

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其实也如大海捞针。

乔晋庭试图打乔金川的电话，通是通了，但是始终没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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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都是迷迷糊糊的，不敢入睡，她怕乔金川又整出什么动静，把她带到另外一个地方。

如果是这样，那她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又要重新给乔晋庭消息。

房门一传来动静，慕林夕就机警的睁开了眼睛，微翘起头，看着端着东西进来的人。

“新年快乐！”

乔金川满身的清爽，笑着对慕林夕说道。

实在是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慕林夕看他进来后，又躺好，闭上了眼睛。

看起来淡定从容，但是她的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紧张的出了一层薄汗。

护工在乔金川身后跟着进来，给慕林夕洗漱了之后，乔金川手里端着粥，打算给喂给慕林夕喝。

“我自己来。”

慕林夕十足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孩子，根本不敢和乔金川对视。

身体已经好了不少，自己吃个早餐不成问题。

“行，你自己来就你自己来。”

乔金川无所谓的样子，把碗放在了床头柜上，又给她搬了一张小桌子放在床上，让她自己喝。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胃口，但是慕林夕还是勉强让自己喝了几口。

握着勺子在碗里面搅拌，犹豫着，抬头，“你……今天不出去吗？”

“出去，等你喝完就出去。”

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干脆，慕林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粥实在是喝不下了，她把碗推了推，“我饱了，不想喝了。”

“那就不喝了。”

东西都被乔金川收拾好，慕林夕实在是对他今天的所作所为觉得有点奇怪。

交代慕林夕好好休息，乔金川又把刚刚端进来的东西端了出去。

……

租住的这栋房子门口，有四个台阶。

乔金川坐在最上面的那阶台阶上，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着他有点黝黑的手指，红色的火星慢慢的往上燃。

从口袋里面掏出静音模式的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扯动了下唇角，手指熟练的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再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面。

年轻俊美的脸庞始终带着一种沉郁之色，他抬眸，往小巷的出口那边看了看。

地上已经扔了五六个烟头，直到整包烟全部被抽完，他起身，往出口的另外一边走去……

背影劲瘦，无比的落寞……

……

从乔金川出去后，慕林夕还是觉得忐忑不安。

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更让她觉得心慌。

外面静悄悄的一片，她试图叫乔金川的名字，可是一直没有回应。

护工刚刚给她洗漱完，就说家里有点急事，要先回去一趟。

而请过来的那位医生，前两日便离开了。

如果乔金川真的如他所说出去了，那么现在，这栋房子里面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慕林夕小心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

脚骨折加上脑震荡头还有点晕，行动对她来说真得很艰难。

单脚跳一下，头就晕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