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迟暮老人近来不太好。”
谢灵沁一字一句,看着戚如风一点一点垮下来的面色,心中冷笑泛滥,面上却是云淡风情,假意的宽慰,“不知迟暮老人如果有什么事,戚公子还能不能在这里嚣张呢。”
“你,你说什么?”
戚如风明显担忧之色溢于言表,看着谢灵沁,“我师傅怎么可能病了,我都没有收到消息。”
“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你亲爱的倾玉师姐啊。”谢灵沁转而看向李倾玉。
似笑非笑的眼神,叫李倾玉面色微微发白,迎着戚如风询问的眼神,轻轻点头,“嗯,才收到消息,我还来不及与你说。”
可是,她都不过是半个时辰前收到的消息,为什么谢灵沁就知道了。
谢灵沁当然不会告诉李倾玉,是因为,她有个忘年交,好董老。
迟暮老人虽然武世高强,可是,并不会医术,年纪大了嘛,灾再强干的身体也总归会出点问题,于是乎,为了活命就得想点法子了,自然就着人暗寻董老了。
董老呢,也就顺便派人来把这事与她说了。
她想,这是掣肘戚如风最好的手段。
“我若是你,还是尽快回去做个孝顺徒儿,看看比较好,别莫的一天跟在一个女人屁股后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灵沁,你放肆。”
李倾玉气极了,一时口快,出口之后,有些懊悔,她与谢灵沁可谓是平起平座,且谢灵沁还是功臣之后,自己对她说这话,是着实不应该。
“李小姐真是好大的体面。”
谢灵沁理眉眼微敛,讥讽十足。
戚如风怎么能看忍心看到自己心爱的师姐吃亏,当下上前,心思起付间,也可谓是口不择言了,“那我看太子不是也时常跟在你后面,你这话,岂不是也在变相的说太子成事不足。”
“住嘴。”
戚如风话一落,就被李倾玉快速呵斥,“太子岂容你随意诟污。”
“对,对不起,师姐,是我……言过了。”
“呵……”
谢灵沁冷笑一声,看着二人,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清冷的是视线扫向戚如风,“当众诟言太子,也该是罪过了,戚公子这架子,端得,可是比李小姐还要有派头。”
“谢灵沁,你不是来看你表哥的吗,在这里吵着,不是在耽误时间。”
李倾玉平下心绪也快,想提醒谢灵沁分散她的注意力,却见谢灵沁突然近前一步,对着她盈盈一笑,声轻且柔,“是呐,李小姐,戚公子,还要一起吗。”
李倾玉被谢灵沁这眼神看得心悸,又心知自己理亏,暗暗看一眼戚如风,当下端正姿态,保持笑容,“不必了,我想,宗政公子受了伤,也需要清静。”
话声落,二人转身离开。
“管家,关门。”
二人刚买走出宗政府的大门,身后便传来谢灵沁的声音。
毫不客气。
二人身体一震,明显被气到了,却不能作何。
管家上前将门关上,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看着谢灵沁,“还是灵沁小姐你高明,这李小姐与戚公子一脸不怀好意的,准没安好心思。”
“所幸,李倾玉虽然聪明,却有一个猪一般的队友。”
“灵沁小姐,公子无性命之忧,你不该来的。”
宗政府的管家也是忠心之人,自然明白谢灵沁眼下的处境。
谢灵沁眸色淡然,神色怡然,“我知道,不过,我想到一些事,必须要来与外公,舅舅,还有舅母商量。”
管家见着谢灵沁言之定定的模样,不再多问,在前面带路。
宗政煦身上多处刀伤,不过看上去,对方都留了力,分明就是让他痛苦,却不要他命。
看着宗政煦的伤口,谢灵沁却是浑身一片寒凉。
这折磨比杀死一个人还要可怕。
皇上这是警告了她一次又一次啊。
宇文曜虽然运筹帷幄,只是,到底,他是子,皇上是父,还是有颇多掣肘。
“外公。”谢灵沁眸色暗涌好半响似乎思量着什么,须臾,转身看着宗政雄,一些日不见,这个慈祥还算矍铄的老头儿苍老了几分。
“我有个想法……”
谢灵沁又叫上宗政昊与玉如意,与人细细说了许久。
……
谢灵沁离开宗政府回到将军府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谢灵沁几乎就将将喝了口茶,便又坐上马车自将军府里出发。
彼时,夕阳开始下山。
只是,没曾想马车行至一半时,马车里突然蹿进来一个人。
是聂醉儿。
谢灵沁几分意外。
“躲一下。”
聂醉儿面上带汗,身上有血。
谢灵沁还什么都来不及问,马车便被人拦住了。
“怎么回事?”
砗磲在谢灵沁的示意下,出了马车。
是京兆尹府的护卫,挡在马车前,看着砗磲,“抱歉,我们在追查要犯,她正好往这里而来。”
“这是将军府的马车,里面坐的是正要进宫的谢大小姐。”
马车外,砗磲道。
“大人,卑职方才好像是看到人进了马车。”
紧随着砗磲的声音也响起一旁护卫的声音。
砗磲眸色微深,领先之人已经上前来,“烦劳姑娘对谢小姐说说,此人险恶……”
“你莫不是怀疑我家小姐窝藏?”
砗磲也不是个好惹的,在谢灵沁面前那是顺乖听话,可是在别的地方,可是能独挡一面的刺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