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就程放这一根独苗苗,程苧婉少不得顾着他,于是问着:“你近来可得罪过什么人?”
“谁知道了,那陈家女同我好时,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你情我愿,怎么到最后反而是我强迫她。”
程放委屈得很,他被程家照顾的很好,可性子不要强,在绔执圈里也玩得开,更没有挡谁的路,怎么就被人算计了?
此次上告的御史不参与党派之争,同程清之间并无过节,基本也不是官场上的斗争,一家人在一起,也不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程苧婉本是出嫁女,告诫自己弟弟,早日将亲事定下来,日后少出去沾惹是非后,便又在傍晚的时候回去了。
程清送她出去,顺便将叫她回来的意图说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现今圣上龙体欠佳,盛京日后不知是怎样的局面,你那个弟弟是个不成器的,现在我若是退出来,程家局势怕是更加难堪。陆临现在在都察院,同八皇子走得近,你让他在八皇子面前说些好话。”
“爹,你知道我和陆临他……”
“夫妻本一体,他是知道轻重的。”
程清这样说,心中难免有些悲怆,他膝下三子,一死一伤,原是最引以为傲的嫡长女,婚事中也有诸多难处。
“我知道这件事于你而言过于牵强,是为父对不住你。可程家好些,你也能在陆临的面前有说话的底气。我现在就你和你弟弟两个孩子,自然盼着你们能好些。”
程苧婉鼻尖又是一酸,将事情答应下来。
她随后找上了陆临,陆临开口便她一句,“你最近同陆持有过节?”
程苧婉呼吸都有片刻的停滞,再联想到自己做的事情,面色有些惨白,许久才能缓过神。她而后将珍珠白玉汤从食盒中取出,亲自盛上一碗,“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同他能有什么过节?”
陆临靠在后面,十指交叠放于胸前,笑容是一贯的温和,“御史大夫是受了他的意思,将你弟弟的事情告到圣前,事情在太子爷那里压着,这边插不了手。程公若是还想上一步,这两年避讳些。树大招风,太惹眼了对程家没什么好处。”
“我知道,等会儿我便写一封书信回去,同爹说。”程苧婉将汤递给陆持,眉眼一下温和下来,里头还带着几分羞怯,一如当初刚成亲的时候。“这汤我炖了好久,你尝尝看,可还合口味。”
陆临顺手接过来,只尝了一口便知道里面都放些什么东西。他五指抓着碗,往桌面上重重一放,溅出来的汤汁沾了一手。
“以后别做这样的事情了。”他站起来,将旁边的披风取下,就要往外面走,“衙门里还有些公文未处理,我先过去,改日再回来看你。”
程苧婉是高门贵女,用上这样的手段已经是难堪,现在被人当面戳穿,难堪当中更多了几分气愤。她同他是拜过天地的夫妻,行这事本就是天经地义,可他却从未碰过自己。
所有的情绪积攒到一起,她瞬间爆发出来,拿着食盅朝陆临砸过去,“你若是心里有人,当初何必又娶了我,现在人走了,又做出一副情深的样子给谁看?陆临,说到底你就是自私,你的喜欢都让人觉得恶心。”
她见男人瞬间阴沉了脸,撕破那层温柔和煦的假象,“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程苧婉此刻便像是是疯了一般,心中越发酣畅淋漓,“她不爱你,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
她的肩膀上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男人赤红着眼睛抓着她的肩膀,眼光中迸发出气急败坏的恨意,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撕咬过来,“程苧婉,你若是想要你程家安稳,就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