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说得没错。”赫连双也拔高声音,故意让人听见,“微微啊,就是个深藏不露的小妖精,平日里有点什么本事总是藏着掖着,今儿终于舍得让我们开开眼界了。”
原本只是摘了叶筠头上的一两样首饰把自己的放上去这么件小事,但经过太子妃和永淳公主这两位一通夸,原本觉得没什么的某几位也跟着夸了起来,要么夸云初微眼光独到,要么夸她深谙女人心,更有甚者,直接说云初微神了。
当然,这些人也不全是附和的声音,有不少是发自真心的,因为那支簪子确实别致惊艳,簪在叶筠头上以后带来的效果也确实震撼,这都是有目共睹的,况且青鸾夫人也说了,簪子是给贤王妃量身定做的,那也得人家有这方面的本事才能根据那个人的皮相和气韵量身定做出这么完美的簪子来,否则功夫不到家的做出来,要不就是簪子压了人,要不就是人压了簪子,想达到相得益彰的效果是很难的,更何况还是贤王妃这样出挑的容貌,难度更是直接加倍了。
然而不管是簪子还是贤王妃,都没有因为对方而减损半分韵致,反而相辅相成,以至于让人们在短短时间内看到了“搭配改变气质”的神奇效果。
效果震撼,那么促成这个效果的人,就更让人震撼了。
一时间,云初微身上几乎聚集了所有人或艳羡或钦佩或赞赏的目光,成为众人的焦点。
如此一对比,“撞衫”这场较量谁输谁赢已经不言而喻。就好像后世的人们看到某位女星妆容精致出场,会在夸赞女星漂亮之后开始给化妆师点赞一样,云初微以退为进,然后用一种叶筠完全猝不及防的办法在两人交锋的第一回合不动声色地将对方狠狠碾压成碎片。
听着现场一片夸赞云初微的声音,叶筠原本还带着喜色的脸慢慢僵硬,愣是撕裂出几分与妆容完全不符的阴森和狰狞来。
云初微只装作不见,淡淡一笑。
赫连双颠颠跑过来,自然而然地挽住她的胳膊,撒娇似的道:“微微,你画的妆那么好看,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呗,你瞧,三嫂头上簪了这么漂亮的一支簪子,你要是再给她重新画个妆,三嫂一准儿美得跟天仙下凡似的。”
这话说得可有意思了,明着夸叶筠美,实则暗中一脚一脚地踩在叶筠的脸上,讽刺她如今的妆容根本就配不上那支簪子,而想要弄个配得上簪子的妆,还得云初微亲自动手才行,别人包括叶筠在内都没那本事。
这是无形中又把云初微的“高大上”形象给抬高了几层。
要说此时此刻的云初微,那真是爱美的姑娘们心目中的“女神”,会保养,懂搭配,关键性情还随和温婉,如此这般的一对比,某些人虽然皮相好看,却似乎也与那地上的尘泥无甚差别了。
叶筠在这场撞衫较量中,完败。
云初微嗔了赫连双一眼,“胡说,你三嫂啊,就算不化妆来个素面朝天,那也是仙女下凡。”
“对对对。”赫连双狗腿地道:“尤其是簪上微微你送的簪子,那仙气儿都冲天了。”
云初微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要不要这么夸张?虽然那支簪子是很好看,但公主殿下您至于如此无限制的夸大么?当心被人说胳膊肘子往外拐啊!
相比较旁边那二人的腻歪,叶筠的心情就不那么快活了,整个人僵得快化为雕塑,很想一把扯下头上的簪子往地上狠狠踩上几脚。
心中暗恼不已,要早知道云初微段位这么高,她该提前有个防备的,刚才刚才就不该接这劳什子的簪子,现在可好,脸都被打肿了,偏偏她又不能一赌气转身离开,一来会被人诟病,二来,赫连钰有巴结他那位皇姑母的意思,今天就是特地让她借着赴宴的机会来探探底的。
深吸一口气,好吧,为了将来能与心慕的男子在一起,今日之事,就当做被疯狗乱咬了一通,这个仇,留着日后一并报。
云初微这样反击带来的效果无疑是让她自己越发的名声大噪,但风头过盛是很危险的,她自己知道分寸,估摸着差不多得了,转身笑看着叶筠,“贤王大婚当天,听闹过洞房的那几位说新娘子美得天上有地下无,今儿一见,果然是副绝世姿容,这天下,恐怕也只有长公主你能把我这支簪子戴出如此震撼的效果来了。”
这话,算是稍稍给叶筠挽回了几分面子,她铁青的脸色终于宽缓了些。
但其实都是放的马后炮,这会子再怎么给叶筠找面子,叶筠那张脸也不可能压得过贵妇人们对云初微的完美印象。
再说了,长得好看又如何,叶筠已经是有夫之妇,这张脸既然不能成为某些人挑选儿媳的筹码,那就只能成为让人嫉妒生恨的祸根,往后的打扮最好别出格,否则很轻易就会被人骂成狐媚子的。
所以,叶筠要想光凭这张脸在贵族圈中站稳脚跟,还得再多多修炼几年,起码要到达云初微那个段位,她还早着呢。
这时,公主府的管家出来接待宾客了,笑呵呵地躬身对着每一位说请。
也正是因为管家的出现,才总算打破了叶筠的僵局,她终于能名正言顺地抬步走进公主府。
姜嬷嬷就跟在她旁侧,脸色很难看,“公主,那个青鸾夫人太嚣张了,得想个法子好好收拾她一顿。”
叶筠脸上已经恢复了轻柔温婉,再看不到之前的戾气,听罢,勾唇冷笑,“今日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