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儿呢,”蔡湛有点无奈,坐在沙发上,“他手底下几个小孩不听话,交稿交晚了,昨晚通宵改剧本改了一晚上。”

“真不是你隋炀帝?”方绵眯了眯眼。

蔡湛懒得啧了一声:“夏小雨婚检的时候没给你测智商吧?”

方绵被堵得够呛,过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你这嘴都被许淮阳给带坏了。”

“过奖。”蔡湛眯着眼睛,笑了笑。

快吃午饭的时候,许淮阳终于醒了。他挣扎了半天才从床上坐起来,洗漱完后半死不活地出了卧室。一推门,立刻被一客厅的人吓了一跳。

等站在楼上缓了半分钟后才想起来,今天是方绵一家过来玩的日子。

方小雪正趴在蔡湛后背上,咯咯乐着看着蔡湛手机里的动画片。蔡湛一脸温柔,边跟她一起看,边逗着小姑娘笑。

许淮阳下楼时,正看到这副相当和谐的无年龄差交流的场面,瞬间有点想乐,啧了一声后走过去。

“淮阳哥哥好!”方小雪看到许淮阳,立刻高声喊了句。

“小雪也好,又长高了啊。”许淮阳笑着揉了揉方小雪的头发。

“醒了?”蔡湛抬头看了他一眼,往沙发另一边挪了挪,空出块地方,“睡得挺久啊,还困的话就再睡会儿。”

“你这是关心我还是损我呢?都快一点了让我再睡会儿。”许淮阳坐在蔡湛旁边,又转头问方绵,“你俩到了多久了,也不叫我起来?”

“没多久。”方绵看着手机,打了个哈欠。“也就是等你睡了两个小时吧。”

“靠。”许淮阳乐了乐,抬头看了眼表,“那就再等会儿,等人齐了一起吃饭去。”

这句话出口,几个人都愣了愣,过了几秒钟,蔡湛才反应过来什么,抛了个怀疑的眼神给许淮阳。

“就是你想的那样,”许淮阳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我刚刚才看到短信,祝深他们已经下高速了……”

“又先斩后奏啊。”蔡湛也无奈了。

李建夏和祝深最要命的一点,就是做事似乎从来都不考虑。

这次突如其来地跑到别人家不算什么,两人大学毕业那年,据说只用了一个晚上讨论加拍板决定,毕业的第三天,俩人就跟私奔似的跑到云南种花去了。

然后一去就是三年。

种花,经商,开酒吧……李建夏跟许淮阳联系比较多,几年里也跟他讲过一点自己的事。许淮阳好几次都想问问李建夏能不能把他的故事写出来,总觉得他俩的经历有点神奇,讲起来就又是一本书。

……不过也有可能是央视七套致富宝典的那种吧。

为了图个清静,这套房子离市中心不算很近。下了高速到许淮阳家里,也就是五分钟的路程。

五分钟后,李建夏和祝深也到了。两人在西南地区待得都黑了不止一个色号,许淮阳还有点可惜,这些年眼睁睁地看着白白净净的艺术少年们变成了《致富宝典》栏目的主持人。

李建夏从高中起就是个吃货,这次过来,带了一大堆鲜花饼和特产。许淮阳顺手拿了一个鲜花饼吃,齁甜,但不腻。

“一会儿吃什么?火锅?”许淮阳啃了两口鲜花饼,觉得有点甜得厉害,就把剩下的半个顺手塞到了蔡湛嘴里。

方绵倚着沙发,有点无语:“我这么多年了,只要是有许淮阳的聚餐,十次里有八次是火锅。”

“我没所谓,”李建夏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有吃的就行。”

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什么结果,几个人干脆开着车,又直奔海底捞去了。

围坐在海底捞的桌前,许淮阳有些恍惚,这幅众人围坐在火锅旁边的画面,似乎已经看了无数遍。

十七岁那年,是一切故事的开端。十八岁那年,是最美好的时光的定格。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还好大家都过成了让自己满意的模样。

“喝点儿吗?”方绵开了瓶啤酒,往许淮阳面前一放。

“喝。”许淮阳眯了眯眼睛,笑着说。

蔡湛在旁边看着,啧了一声后,给许淮阳比了个“一”的手势。许淮阳心神领会,认真地点了点头。

十几年过去了,唯一不见长的大概是许淮阳的酒量。直到现在他依然是白酒一口倒、啤酒两瓶倒的水平,有时候还得安慰一下自己,文人嘛,喝点茶就行了。

方小雪坐在夏小雨旁边,边吃着饭边叨叨叨地讲个不停。许淮阳喝了口酒,有点想乐。

姑娘随爹还真是有理有据,小姑娘的话痨水平没比方绵差到哪儿去,不知道长大会怎么样。

南方的冬季潮s-hi而寒冷,但火锅店里开足了空调,火锅的蒸汽再一蒸,又暖和又舒服。许淮阳看着蒸汽,满足地叹了口气。

这种满满的安全感,在那段年少最困难的那段时间里、在他和蔡湛相遇之前,他连想都不敢想,奢望都不敢奢望。

许淮阳总是怕看不见未来,也因此,每一步都尽可能地做到仔细和谨慎。而在遇到蔡湛之后,他终于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靠计算和估测就能看到的。

就像是如今的这个未来,当年的他们,又有谁能想到呢?

热闹的饭桌上,一群长大的少年围在一起,笑着讨论现在,又胡侃着以前的糗事。那一瞬间他们仿佛回到了高中的那几年,时光带来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地倒流回从前。许淮阳闭了眼,仿佛还能看到琴房窗口的樱花花瓣,随着风到处地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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