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最初撕错的那张一模一样,照片上的蔡湛面无表情,摆着一张不耐烦、强行装酷的脸,头发比现在稍短,有些刺儿头的样子。

当时撕照片的时候也没注意过照片上的人到底长得帅不帅好不好看,就知道是传闻中一堆小姑娘的偶像。现在看来,确实长得就挺耐看的。

他看了一会儿,趁蔡湛没来,把照片放的夹层里。

上课、自习、放学,学校的生活枯燥而无味。对于许淮阳来讲,他之前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而蔡湛的出现让这一切稍有了不同。

每天放学的时候是两人独处的时间,无论说两句话还是随便并排走着,都是令人愉悦的事。

有时候蔡湛训练完会去教室找许淮阳,如果许淮阳动作快了,也会提前去艺术楼等蔡湛。一条从教学楼到艺术楼的路,一来二去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许淮阳站在走廊里,看着正弹着一首曲子的人,没进去打扰他。

蔡湛弹琴的时候真的很帅,那种帅不只是外表上的,而是一种带着严谨和专注的、特别吸引人的感觉。

记得之前有一节音乐课讲肖邦,音乐老师特意让蔡湛去前面弹了首曲子,从蔡湛坐到琴凳上到一曲结束,班上女生的小声兴奋的议论就没停下来过。

安楠已经走了,一排琴房里就剩下两三间还亮着灯。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弹得不好,许淮阳听见有几个小节他重复了好几遍。

重复了一会儿,又弹下去。但没过几分钟,琴声就停下了。

蔡湛侧头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的许淮阳。

“怎么不进来?”他起身,把琴房门打开。

许淮阳走进来摘下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你不是练琴吗,练完再走,我等你。”

“不用。”蔡湛抬手,刚想把钢琴盖合上,被许淮阳按住了。

许淮阳皱皱眉:“练啊,我又不急。”

犹豫了一下,又道:“我觉得你专业课比较要紧……”

蔡湛坐在琴凳上看着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啧了一声,把谱子理好,重新弹那一段。

不知道过了多少遍,那一段总算理顺。许淮阳趴在钢琴上看着他弹,看着看着竟然有些犯困。

但好在是站在一旁,便也没什么太浓重的睡意。

蔡湛终于练完琴,抬头看了看许淮阳无j-i,ng打采的模样,无奈地站起来,把钢琴合上。

“走吧。”他在许淮阳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转身去。

许淮阳甩甩头,背上包跟蔡湛出来的时候,他探头看了看,居然只剩了这一间琴房在亮着灯,大部分人都回了宿舍,连走廊灯都关了。

蔡湛反手把琴房的灯关上,“啪”的一声,整层一楼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

许淮阳忽然陷入黑暗中,略微愣了一下。这个亮度,他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摸了摸,正好抓到蔡湛的手。

“你看不见?”蔡湛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看不见,”许淮阳有点无奈,“你关灯的时候说一声……”

“啊”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蔡湛堵了回去。

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任何视觉的时候,一切感觉都会被放大。蔡湛的亲吻似乎比之前更有侵略性,但又像逗着玩儿似的,时不时还咬他一口。

“有病……”喘气的间隙,许淮阳还断断续续地骂了一句。

黑暗中,学校里,艺术楼的琴房门口。这种平时里经常接触到的场合和眼下正在做的事相结合,瞬间多了一丝羞耻感。

许淮阳脑中还在胡思乱想,如果以后蔡湛一个人在这里练琴,会不会还能偶尔想起,在黑暗中的琴房里,曾有人和他做过这些事?

舌尖忽然被轻咬了一下,似乎在让他回神。许淮阳从思绪中抽离,无奈地叹了口气。

……

这是一所很神奇的学校,一方面管得严得要死,各种存天理灭人欲,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学生太死板,想尽办法折腾出各种没营养的活动。

方绵找许淮阳帮忙的时候,许淮阳正坐在教室里刷数学题,身旁的位子空着,蔡湛请假去了艺术楼补课。

这节是体育课,班里的大部分学生选择了出去散散步或者自由活动,其余的一小部分不知道该干嘛的,就会像许淮阳这样坐在屋里学习。

他抬头看见蹑手蹑脚溜进班里的方绵,略微愣了愣。

“你们班不上课吗?”许淮阳把方绵拽到走廊里,压低声音问。

“不上啊,物理老师生病,这节自习,我就溜出来了。”方绵往旁边墙上一靠,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许淮阳有点无奈,给他竖了竖拇指。

“别闹,我来找你帮忙的,”方绵的语气竟然有点严肃,“一会儿大课间,百团大战,你去帮忙给拉个票呗。”

“什么战?”许淮阳没反应过来。

方绵叹口气:“您是不是都不出门啊,学校社团招新,各种坑蒙拐骗高一小朋友,骗到最多的拿的活动经费也最多。”

“咱学校还有社团这东西呢?”许淮阳笑了笑。

“夏小雨就是文学社的啊,所以我才找你帮帮他们。嘿,你往那儿一站,再把你那几篇作文摆出来,立刻就赢了一半了。”方绵说。

许淮阳摇摇头,想往教室里走:“没那么大魔力,我又不是磁铁。”

方绵一把拽住他:“哎,阳哥帮个忙啊!您那张脸都够帅了,一骗能骗过来一群……”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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