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玉兰看见她四姐没来得及上车,也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火车又行驶了半夜,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玉兰一个人在火车上又是担心又是害怕,满腹愁思,后来实在疲惫至极,也不知何时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待到醒过来,发现很多人都下了火车,她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又没有经验,拦了一个路过的中年男人问道:“大叔,请问是建宁到了吗?”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穿戴不差,还提着一个小皮箱,顿时心生一念,笑道:“是啊,小姑娘第一次来建宁吗?”
玉兰点了点头,便跟在这人身后下了车。
中年男人笑得一脸热情道:“这火车站挺大的,我带你去坐黄包车。”
玉兰顿时高兴道:“谢谢大叔。”
中年男人一边跟她说话一边带着她来到了一个拐角僻静处,玉兰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正欲说话,手上忽然被人一扯,提着的皮箱已经被中年男人一把抢了去。
玉兰忙跟了上去,然而男人抢到手以后,几步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玉兰向一个过路的大婶打听,这才知道原来这里并不是建宁,而是离建宁不远的一个小县城,幸亏身上还有一点儿钱,她去火车站想重新买一张去建宁的火车票,奈何工作人员说今天的票没有了。
玉兰暗道倒霉,今天不走的话,她就得在这里住一晚,可是花钱住一晚,她就没钱买明天的火车票了,想了想,只得先去邮局写一封信给她在建宁的三姐求助,随后在小县城里面找了一间小旅馆住下。
余明哲堂姑姑家的一个表弟叫张天保,是个不学无术的好.色之徒,依仗余明哲的关系,在这个小县城谋了一个保安团牌长当着。这日喝了一点小酒后,便到小旅馆例行检查,打开玉兰的房门看见她后,不禁顿时眼睛一亮,色.心顿起,故意仔细盘问了几句,发现她是孤身一人在此地,心里顿时打定了一个主意。
玉兰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见悉悉索索的响声,一睁开眼,便见一个人影朝她走过来,她顿时吓了一大跳,那人嘻嘻低声道:“庄小姐莫怕,是我。”
庄玉兰就着月色仔细一瞧,原来是下午来检查的保安团的工作人员,想到白天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她顿时心头怦怦直跳,紧张害怕道:“这么晚了,你要做什么!?”
这人来到了她床前,笑得一脸猥.琐,还带着淡淡的酒气,“我见你一个人孤单,所以来陪陪你。”
庄玉兰暗道不好,正要下床跑出去大叫,那人已经一个箭步猛扑上去,将玉兰压倒在床上,对着她的脸就胡乱亲起来,一只手还十分娴熟的解开她的裤带伸进去乱摸。
庄玉兰拼命反抗,正在此时,有茶房的一个老伯经过门口,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忙砰砰的敲门高声叫问,玉兰忙高声回应,老伯随后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
张天保被人撞了正着,不由恼羞成怒,看见床铺上枕头边搁着的夹子,顿时心生一计,故意道:“我是奉命检查公事,白日就怀疑你是梅花社的人,如今果然证据确凿!”
庄玉兰又羞又怕的忙整理衣服,听见他这样一说,顿时气道:“什么梅花社!你胡说什么!你明明就是想----”
张天保当着茶房老伯的面,去床头拿了那只发夹言之凿凿道:“你这赛璐璐的梅花发夹便是证据,你们梅花社的人就是以此来联络的。”说着就将庄玉兰抓了起来。
茶房老伯自然明白是这张天保故意污蔑的,顿时暗叹了一口气,暗暗可怜这无辜漂亮的小姑娘,奈何实在爱莫能助。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一个礼拜后, 林蕴生就要求出院了。他住院的这几天, 庄小怜也跟着照顾了几天,医院到底不比家里舒服,林蕴生心疼他太太,枪伤也慢慢在恢复,于是办了出院手续回了林公馆。
林母早就吩咐厨房做好一桌子的菜,看见小儿子走进家里,儿媳妇垂手跟在一旁,心头顿时不舒服的看着儿媳道:“你丈夫为你受伤,你就这样干看着?也不知道搀扶着点。”
庄小怜:“……”只得忙伸手要扶林蕴生。
林蕴生摆摆手笑道:“妈, 我脚又没受伤,有什么可扶的。”说完, 拉住庄小怜的手安抚的捏了捏。
林母暗自皱眉, 却也什么都没说。
吃了饭, 两人上楼回房, 进了屋子, 林蕴生看了一眼身旁的太太, 故意抱怨道:“妈炖了那么多补品给我喝, 还让我以后天天, 只怕我以后非要胖了不可,你说是不是?”
庄小怜淡笑了笑,只道:“折腾了这么一会儿,你上床躺一会儿,小心伤口又裂开。”
林蕴生见庄小怜脸色淡淡, 便又笑着道:“还是太太关心我。”
庄小怜见他满脸讨好的看着她,心头不由一软,他到底是为她受伤的,脸上露出个微笑来,“妈炖补品让你吃,不也是关心你嘛。”
“是,是。”林蕴生见庄小怜终于露笑脸了,他也顿时笑了起来,“妈和怜怜都关心,所以我说受点伤也挺好的。”
林蕴生走到床边坐下,庄小怜小心翼翼的帮他脱去外套,听了这话,不由瞪了他一眼,“乌鸦嘴,上次肯定就是你这样乱说话才会受伤的,人家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