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稍稍注意的人都能听出来,那个宗门的几人气的满面通红,想要冲上去,却被他们掌门拦住了。

那是种深沉的无力,归元宗的长老就在他们上方,属于大能的威压若有若无笼罩着这片地方,感觉到自己肩头的力道加重,老者满心苦涩,拦住想要上前理论的门人。

“走吧,你们师兄的伤等不了。”

他带着门人转身,往场地外走去,离得老远了,又回头看了眼平台上。

那上面站着的修士,正面朝他们的方向,对他扯出一个带着嘲讽的笑容。

一场可能的摩擦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处理掉,平台上只剩两人,筛选也全部结束。

伊舟心头觉得有些不安,但又不可能对归元宗的决定指手画脚,看了眼不远处还在一直呵呵笑的修士,他皱了皱眉,走下台子。

松懈下来之后,那股疲倦短短一瞬间就把他侵袭,伊舟身体微不可觉的晃了晃,眼睛眯起,找寻去楼阁的路。

那里近一点,随便糊弄下的话,应该可以让他睡一会。

这个想法不过刚出现在脑海中,在他视线所及之处,就多出了另一人的影子。

那人来的很快,眨眼前还在百丈外,再一眨眼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他的身旁。

周身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围绕,所有的担忧都被驱散。

伊舟困意更浓,身旁的人把他打横抱起,说了句:“睡吧。”

之后他便人事不知。

……

这一觉睡的极为安稳,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

说陌生,是因为这个房间他从未来过,说熟悉,是因为这似曾相识的摆设,与这屋子里,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醒了?”耳边传来一道低哑男声,随后一道清凉之气从体内飞速转了一圈,确认无事,旁边的人才满意地收回手。

心神在这一觉中得到最大恢复,脑子似乎比平常更加清醒,伊舟从床榻上下来,对旁边的人问:“师父怎么不把我送回去?”

司恒一脸理所应当:“你那屋子外面布了阵法,为师进不去。”

对他这个答复,伊舟无语了一瞬。

他那房间外的阵法只是最粗浅的一种,别说修为之间的区别,单单对阵法造诣的不同,就足够让对方无视掉那个满是漏洞的阵法,堂而皇之的走进门。

不知道师父又想折腾什么玩意,伊舟理智地选择不接话茬,他转移话题问道:“师父,我睡了几日?”

见小徒弟什么反应都没,司恒显得有点失望,但也没有卖关子:“不久,今天才第三天。”

与筑基期一样,金丹期第一轮与第二轮的比试中也有两日的休息时间,第二轮的比试会在第一轮结束后的第三天举行。

伊舟转头向外看去,太阳已经偏向西边。

今日已经过去大半,那他的比试,应当已经作废了吧。

心下有些黯然,毕竟是五十年一次的机会,错过太可惜,但这种可惜也没持续多久,勾勒出脑海中的剑影,对他来说是比论道法会榜首更值得高兴的事情。

把心中的不愉快甩到一边,伊舟哦了一声,问司恒:“那以后我可以不用出去了吧。”

离论道法会结束还有不短的时间,他可以正好乘着这段时间多熟悉下脑海中的剑影功用。

伊舟都已经想好了这段日子要如何规划,却听对面的人故作讶异地问:“比试还未结束,谁说你不用出去?”

“今天不是第三天下午了吗?”

通过初轮筛选的修士都要在第三天早上抽取自己的对手,否则就算自动放弃比试资格,伊舟早上还在梦里,根本不可能去抽取对手。

“确实是第三天,不过归元宗延迟了第二轮的比试时间。”说到这的时候司恒微微叹出一口气:“之前与你在一处的那个修士,回去就死了。”

那位修士原本护住了丹田,只是经脉寸断,不是没有可能恢复,只是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服下了丹药,但他身上的伤不仅没愈合,反而越来越严重,不到一个时辰就去了。

对方宗门一口咬定是用了归元宗给的丹药害人丧命,现在没了人,自然要找归元宗要个说法。

他们也不傻,不是一派找上去,而是集结了其他一些中小宗门,这些宗门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在这次的论道法会上都有看好的弟子受了重伤,轻的手脚被砍,重的便如那位修士一般,经脉俱损,甚至丢掉性命。

归元宗被这么一闹,自然没办法还装着无事发生,原先定下来的比试就这么推迟了下来,恢复时间不定。

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盘灵果放到桌上——这是司恒多年来逐渐养成的习惯。

他眉心微蹙,显得有些忧心:“今年的论道法会有些不同寻常,你之后多当心点。”

伸手从盘子里挑出最好看的一个果子,伊舟坐下来咬了一口,点点头:“放心吧师父。”

灵果内汁水丰富,咬下去后唇上也沾染了果汁,晶莹的液体让少年的唇形变得更加饱满,时时刻刻诱惑着人。

司恒用舌尖抵着牙,忍住心中那丝蠢蠢欲动,偏偏徒弟一点没察觉到,还在哪里喋喋不休。

说完自己怎么勾勒剑影的事情,伊舟停下嘴巴,准备听司恒跟他说一些注意事项。

但等了许久伊舟也没等来教诲,他有些疑惑地抬头,见到的就是一双暗沉的眼。

那双眼死死盯着他,让伊舟心中有些发怵,他摸了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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